陸時也兩人相對而坐，撿月站在船頭看著四周的風景，絕站在船尾。
牧衍知為陸時也斟茶，牧衍知感受著手裏茶杯的溫度，手指不停地摩挲。
牧衍知知曉這位王爺素來喜歡喝熱飲，口吻委婉道：“王爺接著這茶太過溫涼？”
牧衍知見她沒有說話，本也不奢求，低頭擺弄這茶具，“這茶葉是寧公子一早便叫人給泡上的，許是時間久了點，茶水涼了些許，重新換壺滾水也就能喝了。”
陸時也聞言將手裏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漫不經心道：“近來身體還沒好利索，這茶就先不喝了。”
牧衍知添茶的手頓了頓，又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
陸時也看著牧衍知收回的手，心裏有些不忍
“牧小姐，我並無冒犯之意……”
牧衍知看著眼前支支吾吾的人，想知道這人到底能說出來什麼話。
“……我隻是不愛喝涼茶”
還真是個不會說話的主，罷了罷了。
“多謝王爺今日解圍。”
陸時也不置可否，淡然道：“你已經謝過了。”
牧衍知泄了氣，心裏感歎到：這王爺以後去了王妃，那王妃可不得憋死，還好多娶幾個也養得起，隻是這身體……害需好好調理。
陸時也哪裏知道就幾個呼吸的功夫，牧衍知就將自己在腦袋裏麵想了個透，就剩下身上這身衣服了。
沉默像水一般浸潤在兩人之間。
陽光微移，輕撒而下，溜進牧衍知的五黑的長發之間，跑上小巧的鼻梁，穿過柔軟細膩的指尖，闖進陸時也那沉寂多時有了溫度的眼睛，暖到了心裏。
那木訥的人，安撫自己那顆開始不規律的心，暗道：果真……茶就不能喝涼的。
又好似不自在的問道：“牧小姐可知坊間的傳聞？”
牧衍知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不明所以得看著墨色深瞳裏映著自己的人。
“不知”牧衍知被人打斷了心思，臉上不滿，可說話卻是柔和。
陸時也哪裏見過這樣的牧衍知，帶著不滿、控訴、嬌羞的牧衍知。
一個更加鮮活的牧衍知。
那顆心……又動了。
“王爺問這作何？”
“隻是問問罷了，不知道也好……”
“汴京城不大，事卻不少，要都知道哪能顧得過來啊”
“……牧小姐所言極是”
陸時也含糊不清的話語惹得身前的人瞟了她一眼，可也僅僅隻在轉瞬之間。
“牧小姐平日裏可愛用香？”
牧衍知手裏的動作一滯，“回王爺的話，在府裏打發時間會自己試著去調製些香來用？”又補充道：“也都是坊間多用的花果香。”
那人身上的香除了花果香外，還摻雜著一股藥香。
“牧小姐愛香之人，那可知還有那些香？”陸時也試探道
“自然是有的，木香、藥香……”牧衍知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瞞您說，因著太後的喜愛，每年太後都會賞賜幾顆特製的香丸到府裏。姐姐們知道我擺弄這些，索性將那些香丸全予了我。”
陸時也喃喃自語道：“難怪……這就說得通了。”
“王爺問這些，莫不是對香頗有興致？可我也沒聞見王爺身上……”牧衍知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陸時也，下一秒又紅了臉。
“……沒有”
心裏的疑雲要是這般容易消逝自然是好的。
話頭止住了，船行被水流推著繼續前行。
“小姐小姐你快出來看……”撿月激動的喊了起來。
牧衍知莞爾一笑，對陸時也道：“王爺，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