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感覺自己的意識混沌不清。
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人。
薑初。
他想見到她。
他沒有一時一刻像現在這樣十分迫切的想見到她。
外麵的丫鬟還在說。
楚連忍無可忍,“滾!叫你們老爺離遠點。”
如果是以前,楚連斷不會如此。
但現在他的腦袋被一團火燒著,仿佛變成了漿糊一樣。
他現在不想聽人嘮叨。
他覺得很煩。
他隨手拿了本書,向房門口扔去。
門口的丫鬟終於消停了。
可是楚連卻覺得自己不太消停。
他沒想到堂堂知府竟然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討好高位不說,還做出給人下藥這種手段。
楚連覺得自己越來越熱了。
他現在需要一桶水。
他感覺哪怕自己在冰窖裏,都能夠把冰全部融化。
“薑初。”
他低喃一聲,抬腿開門出去。
藥力已經把他腦袋燒的差不多亂成一團,他幾乎是憑著本能,向薑初的院子奔過去。
可等他到了的時候,他忽然又不敢進去了。
這算什麼呢?
他為什麼要來見薑初?
被人下了藥之後,來找人家?
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
他站在門口半晌。
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恰好,薑初的院子裏有一個荷花池。
他想也不想轉身跳進了荷花。
薑初院子裏的侍女聽到外麵的動靜,“誰?誰在外麵?”
薑初也從榻上起來。
侍女扶著她從屋裏走出來。
薑初聽覺一向靈敏,尤其現在她的眼睛看不到了,耳朵就更加能夠聽到一些別人聽不到的東西。
再加上楚連撲騰水的聲音實在不算小。
“是有人落水了嗎?”
侍女回道,“呀!是七殿下!我這就去叫人。”
薑初卻按住她。
讓她不要莽撞行事。
這裏麵不對勁的事情太多了。
楚連一個皇子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院子裏?
而且還是出現在她院子裏的荷花池。
而且……
除了水聲以外,薑初還感覺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一種馨香的甜美味道。
像是口感醇厚的紅酒,但同時又夾雜了微微的澀。
這兩種味道交織起來按理來說應該是不可口的。
但現在這個味道卻並非如此。
它的澀是夾在醇厚清甜之內的,讓人有一種想把外殼撕裂開,一窺裏麵究竟的感覺。
“哎。”這個時候侍女也不驚慌了。
薑初察覺到她態度的轉變,“怎麼了?”
侍女說,“殿下在往這邊來。”
薑初一挑眉。
所以說,楚連在他的荷花池裏,沒有什麼陰謀論。
不會是那些想要殺人滅口,把他丟進荷花池的戲碼。
這是薑初不知道,大半夜的,他到自己的院子裏來,跳荷花池幹什麼?
忽然想遊水了?
他自己的院子裏,薑初記得好像也有一個大的池堂。
怎麼不在自己的院子裏遊?
“殿下。”薑初站在水池邊。
楚連從水裏上來,有一瞬間的尷尬。
他真是被藥糊塗的腦袋,大半夜的竟然跑到這裏來。
現下在荷花池裏遊了一圈兒,他感覺自己混沌的腦袋清醒多了。
薑初問他,“殿下深夜來此,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