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緣滅,緣聚緣散,盡是因緣合和。笑著麵對,不要悲觀。悠然、隨心、隨緣。注定讓一生改變的,隻在百年之後,那朵花開的時間……
陳昊在華北藝術學院畢業半年多了。他在同年考取了傳媒大學的研究生。由於研究生的課時非常之少,所以他在沒課的時候就乘車回北國市了。畢竟從北京往返河北也沒多少車程。
陳昊回去後,就在當地省級電視台裏做臨時工。正好這天欄目組沒他的任務。他女友由於工作緣故,最近出差去了外地,算到今天,已經過去一個星期。
於是他一人閑呆在客廳,舒散地靠在沙發上。打開小音箱,播放著王菲唱誦的佛樂《心經》。不愧是歌後王菲,誦佛之音,宛若天籟。陳昊沉寂在這優美空靈的音樂之中,心中的煩躁雜亂也一掃而空,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打開**。在通訊錄中找到“老婆”,然後發信息道:“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發送完畢後,陳昊麵向天花板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微微翹起。
突然鈴聲響了,陳昊激動地翻身一看,可惜不是女友的來電,而是同事。同事問他討要上次借給他的書,說那也是借別人的,該到還的時候了。陳昊說,你等一下,我去找找。找到了,下午就還給你。畢竟借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於是,他翻箱倒櫃的找起來。抽屜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有一些是大學裏用過的東西。突然,他看到一疊相片,上麵都是自己的大學同學。男生女生的都有。其中最大的一張正是高校畢業合影。
陳昊凝視著這些相片,撿起來,一張張翻閱著。畢竟那時候都還在高校,沒畢業,學生氣十足,也顯得很清純可愛。陳昊由衷地歎道:“還是大學的日子過得滋潤啊!”
是啊,人都是這樣。在大學待著的時候,每天喊空虛無聊。渴望探尋著外界世界的刺激,一旦畢業,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成家的成家,生計問題活生生擺在眼前時,才想起了大學的美好。
就好比上次陳昊回母校看老師去了,歐陽老師,大二大三的時候帶過他的課,與他很熟。陳昊問:“老師,您現在又開始教大二了?”歐陽老師:“是啊,你現在怎麼樣?”陳昊:“嘿呀,還行吧,終歸是讀著研,做著本行,別無他求啊……”
歐陽老師嗬嗬的笑了:“你在那屆畢業生中還算是出色的了,不僅考了研、做了真正的傳媒人,還進了電視台。不像有些同學,畢業之後就轉行幹別的去了……”陳昊:“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歐陽老師:“哎,對了。回頭你有時間了來給你的學弟學妹傳授一下實踐經驗。”陳昊笑道:“嗬嗬,我哪兒會啊……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如果真站在講台上,最想呼籲我們90後同胞的,隻有一句話。”歐陽老師:“哪句?”
陳昊:“學弟、學妹們哪,別每天喊空虛寂寞了,趕快珍惜現在的大學生活吧!”歐陽老師拍著陳昊的肩,嗬嗬地笑了……
陳昊盯著第一張照片上的女生——王采奕,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夏日裝,帶著遮陽帽,乳白剔透的肌膚,豐滿的鼻翼,淡淡的笑容……掀起了陳昊過往的思緒……
那時候是大一,剛入學。王采奕便成為他們班最受關注的女生之首了。她長得很白,而且不是一般的白,那種肌膚就像用老酸奶堆砌而成,纖塵不染。甚至一開始人們還沒覺得出她是本地人,以為是生活在海洋性氣候的人呢。故人稱“白姐”。
起初,陳昊還沒對白姐抱有任何想法。隻想著“敬而遠之”。因為白姐的那種千金氣質總是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男生中有個膽大的,善於跟女生搭訕的,叫齊鳴。表現卻大不相同。軍訓後回到學校,班級同學首次一聚。當時也沒開正式的班會,隻是一個班的圍在一起,簡單的做一下自我介紹算完事。某些踴躍的,頂多再表演個節目,也沒加深太大印象。散會回到寢室,齊鳴自稱已經要到了白姐的電話號,眾舍友都倍感驚奇,問她是怎麼要的。
齊鳴不以為然道:“嗨,一個女生的號,不算什麼。以後咱哥們兒看上哪個女生了,就跟我說,要手機號的任務包給我。”
陳昊聽後,有些心動了。想求教於齊鳴,但轉念一想:軍訓的時候,齊鳴曾開玩笑說陳昊是一個“悶騷型”男生,說他別看表麵上挺老實,其實內心很不老實呢……陳昊當然一口否定了,“悶騷”這個詞實在太難聽了。畢竟陳昊高中是在縣級市上的,環境比起市區有些閉塞。所以內心的開放程度也不算太高。一些“鋒芒畢露”的詞彙還是接受不了的。陳昊心想,“算了,還是靠自己吧。”於是便開始尋找與王采奕接觸的契機。
那天下午,陳昊在寢室對著筆記本看電影,老大康建華著翻著譜子吹竹笛,段詩雨在插著耳機聽音樂。其他兩個舍友都出去逛街了。順便說一下,他們的寢室本來是六人間,現住五個人,有一個鋪位是空的。而他們班本有六個男生,但不知怎麼,學校把第六個男生孫思遠安排在了別班的寢室。關於此事,康建華跟導員提過,建議把孫思遠調回本班寢室。導員解釋說,可能開學前學校安排寢室時搞錯了,而現在又入了檔案,不好調,就先那樣吧。反正你們還是一個班的。康建華點頭說行。然後這事兒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