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天氣燥熱,夜色漸晚。
臨安小區門口停放著四輛警車。
六幢樓下拉起了警戒線,兩個年輕的警察拉起了警戒線,擋住了周圍其他人張望的目光。
一樓,101房間。
刑事技術人員正拿著相機拍攝現場概況,
有兩個痕跡采收組的警察戴著白手套,采集現場的各種可能遺留下凶手痕跡的物品。
在客廳最中央,四個戴著口罩的警察圍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正在收集死者的血液、散落在四處的血塊。
兩名穿著白色大褂的法醫姍姍來遲,穿過用木板簡易搭建的通道,來到了客廳的屍體旁,拿起本子開始分析記錄。
“死者,張建雄”
“男,23歲,屍體長178厘米,發育正常,”
“雙腿骨折,右手手掌骨折,左手掌被砍斷,切口粗糙,是多次切割造成,心髒丟失,大小便失禁,疑似死前受到驚嚇。”
“……”
“汪汪汪”
客廳角落的籠子,金毛蜷縮在籠子角落裏,眼睛死死的盯著客廳角落的落地鏡,狂吠不止。
金毛籠子前,有一隻手掌,五根手指頭蜷縮在一起,像是一隻無骨雞爪。
張建雄是獨居男性,一個不折不扣的死宅男。
繼承了父母在臨安市中心的兩套房後,張建雄把房子租出去,自己在城東的地方租了個便宜的房子,靠著收租過日子。
張建雄整天宅在家裏,逗逗狗,打打遊戲,沒有任何人際往來。
屍體也是隔壁鄰居聽到狗叫個不停,叫來物業打開門才發現的。
一個獨居男性,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房子裏,整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跡,
房間裏的沾血的刀具、工具錘上,都隻有張建雄自己的指紋,
小區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人進出張建雄房子的畫麵,
所以,凶手到底是怎麼殺死張建雄然後逃走的呢?
刑警隊長劉國明目光掃過房間裏的窗戶和各種通風管道,眉頭不自覺的擰成川字。
“劉隊,法醫的分析結果出來了,張建雄的手是自己斬斷的,胸口的傷口是致命傷。”
年輕的警察湊到劉國明身邊,將法醫的記錄遞給了劉國明。
“狗籠前麵那隻斷手上的指紋是誰的?是不是陌生人的指紋?”
劉國明翻看了一下記錄,看向了狗籠前的那隻無皮斷手。
“鑒定結果顯示,斷手上的指紋……還是張建雄自己的。”
年輕警察歎了口氣,“自己砍掉自己的手掌,這張建雄應該是精神有問題。”
“你去問問外麵小區裏的人,看看張建雄有沒有這方麵的曆史。”
劉國明把檔案塞到年輕警察崔安手裏,自己戴上手套,來到了狗籠前。
“汪汪汪!”
金毛依舊對著角落裏的落地鏡狂吠,絲毫沒有在意劉國明的靠近。
斷手在地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根據痕跡可以判斷出,這隻斷掉的手掌是從房間東北邊丟過來的。
劉國明側頭看向房間東北邊的角落,那裏除了一塵不染的落地鏡,再無其他物件。
房間各個地方都有血跡和碎屍塊兒,就這麵鏡子完好無損,金毛也對這麵鏡子虎視眈眈。
當了十幾年的刑警,直覺告訴劉國明這麵鏡子有問題,
但是……
一麵鏡子怎麼殺人?
“這年輕人雖然宅了點兒,但是平時見麵也打招呼,看不出來有精神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