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延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城牆左側,五百士兵一大隊,輪流對要塞發起衝擊。對城牆右側的漢軍則展開間歇攻擊,迫使其無法抽出兵力支援左側。
輔牆上,更多的士兵湧上了城頭。此時,一個人的凶猛已經毫無作用。文醜被敵人圍在中間,雖奮力鏖戰,卻無法製止敵人殺死自己的戰友。
文醜架住敵人的刀,一腿踹在對方的小腿骨上。敵人慘吼著大叫起來,但隨即就被李弘一斧砍在腰上,橫飛了去出。文醜對著山上梅樓竭盡全力地吼道:“支援啊……”
顏良的心在淌血,再不衝下去,輔牆的防守麵上就沒有人了,它已經基本上被敵人完全突破了。他一把丟掉手上的長盾,回身高吼起來:“兄弟們,殺下去吧,死也要死出個樣子來。”
顏良猛然衝出梅樓,高聲大呼:“殺啊……”,他迎著敵人密集的箭雨,一往無前,勇敢的率先殺了下去。後麵的士兵被顏良的勇敢所激勵,怒吼著,各自衝出自己的隱蔽地點,緊緊隨著他,飛奔而下。
長箭尖嘯著穿透了顏良的身體。顏良健壯的身軀震了一震,但他依舊頑強的往前奔跑,嘴裏依舊縱聲高叫著。隨之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幾乎不分先後射穿了他的身體。顏良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輕了,他覺得自己好象要飄了起來。他狂吼著,飛了起來。他看到更多的箭射進了自己的身體,但他已經飛了起來,他已經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身體。
文醜驚呆了。他看到顏良胸前插滿了箭,可他依舊飛速奔跑著,帶著身後怒吼的士兵衝了下來。
梅樓上的百人隊在損失了三十多人後,終於衝破死亡線,殺進了激烈的肉搏戰場。城牆上的二十幾個鮮卑士兵立即就被包了餃子,全部被憤怒的士兵殺死在城牆頂上。
素利站在遠處的山上,大聲叫道:“好漢子。真是一條漢子。第二攻擊隊給我衝上去。”
高順指揮部隊終於殺退了敵軍的第一次凶猛攻擊。士兵們看著迅速退下的胡族士兵,發出了一聲震天價的歡呼。一個士兵高舉著大漢軍旗在城牆上來回奔跑,嘴中高喊著,以發泄心中的快樂。
文醜大步走過來,鎧甲上盡是血跡。高順迎上他,關切的問道:“怎麼樣,傷亡如何?”
“回大人,陣亡五十四人,重傷二十七人。顏良重傷。”
“怎麼會這麼多?”高順有些吃驚。顏良重傷?士兵的傷亡又這麼大,打幾天人就差不多沒有了。
“回大人,顏良為支援我們,硬是從出了箭雨,身中十餘箭,大夫正在為他醫治。並且我們的士兵是頭一次參戰,臨戰經驗不足,導致無謂傷亡增多。下一波攻擊也許要改善不少。”文醜趕忙安慰高順道。
高順點點頭,“告訴士兵們,武器要盡可能節約使用,不要浪費。如果都象剛才那樣一窩蜂的往下丟,有多少用不掉?我去看下顏良。”
文醜連聲答應,行了個禮,趕忙向城牆左側走去。他要召集幾個軍候,趕緊把大人的要求傳達下去。
輔牆上的敵人再一次增多,戰場逐漸被拉大了。壓製漢軍的鮮卑弓箭手怕誤傷自己人,停止了射擊。早就憋得火冒三丈的士兵,趁著這個空隙,飛速向輔牆中段的防守區域殺去。一時間城牆上敵我雙方糾纏在一起,殺的血肉橫飛。
高順剛走下城牆,敵人進攻的牛角號聲再次在盧龍塞城下吹響。緊接著震天的戰鼓聲直衝向盧龍塞上空,聲震雲霄。
胡族聯軍的第二次攻擊開始了。
冬天的太陽花白花白的,它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麵,好象是被眼前的殺(戮)戰場驚駭了,不時露出半張臉來toukui一下,然後又縮了回去。不知不覺,它已經躲到盧龍塞關後,不見了。
烏延兩眼直勾勾的,冷漠的盯著血(腥)的戰場,一言不發。這已經是今天第四次攻打盧龍塞了。
他抬頭望望逐漸陰暗的天空,突然回頭說道:“傳令,停止進攻,收兵回營。”
巨大的牛角號聲慢慢的響徹了戰場。胡族聯軍的士兵迅速從戰場的各個角落象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