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
——莊子《莊周夢蝶》
第二天一早。
盛之夏醒頭疼欲裂的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大腦仿佛安了個炸彈似的,轟地一下在腦子裏爆炸,昨晚的畫麵一直在她腦海裏循環播放。
躺在一張床上,身邊還躺著一個男人,她緩緩地轉身,身旁的男人身上一絲未掛,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絲未掛。
這熟悉的畫麵,讓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怦怦……怦怦……怦怦……”
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眼睛在他身上掃視,反複確認。
男人小麥色的肌膚,利落的板寸,雙眸緊閉,她怔了。
全身僵硬在床上一動不動,木訥的看著眼前的人,難以置信中又帶著驚恐的感覺,一種想法油然而生。
突然,她有些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男人緩緩地睜開眼,嗓音嘶啞地叫著她名字:“盛之夏,你要對我負責。”
“?”盛之夏眉頭緊皺,一臉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男人嘴角一揚,眼帶笑意地看著她,“因為……”他緩緩向她靠近,嘴唇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帶著誘惑地說道:“因為你睡了我。”
夢中的情節與現實再一次重疊。
頓時,盛之夏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她伸手將男人的嘴捂住,“噓!我可能是在做夢吧,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說完,將手撤回。整個人平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擺在腹部,又重新閉上雙眼。
身側的向陽一隻手撐著腦袋,輕笑著搖了搖頭,無聲地歎了口氣。
隨後,他湊到盛之夏麵前,朝她吻了下去。
嘴唇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盛之夏一驚,猛地睜開雙眼。
一張近在咫尺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他兩眼微閉,睫毛輕顫。兩人唇齒相依。
此時此刻,與她之前做夢的場景交彙,她大腦一片空白。
片刻,向陽緩緩睜開雙眼,眼眸中倒映著她的臉,溫柔的眼波好似一汪清潭,眼波流轉微微一笑。
吻著吻著,他嘴角逐漸上揚,笑得像夏日裏的太陽一般炙熱。
兩人分開,盛之夏頭抵在他胸口上呼吸。
盛之夏喘著氣,抬眸與他對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剛剛在傻笑什麼?”
“沒什麼。”他低頭,嗔笑一聲:“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一時間,盛之夏怔住,眼球微顫,驚訝的看著他,“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向陽將她攬進懷裏,“這當然不是在做夢。”
沉默許久,盛之夏再次開口:“那為什麼我之前做夢夢到過。”
向陽愣住,有些意外,“好啊盛之夏,你做春夢的對象竟然是我?”
這家夥,還真是欠揍,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她做夢為什麼會和現實中發生的事情所重合。
“喂!這不是重點好吧!”她微怒,一拳捶在他的上臂,聲音拔高:“重點是,我做夢夢到過現在所發生的事情!”
他實在是沒忍住,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你笑個屁啊!”
他肩膀抖動,笑得更加猖狂,“其實,我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盛之夏:“那你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就是感覺有點難以置信,和細思極恐。”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在她脖頸間深吸一口氣。沉默片刻後,在她耳邊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盛之夏。”
盛之夏:“嗯?”
“盛之夏。”他又叫了一遍。
“嗯?你倒是說叫我幹嘛啊?”
“幸好這不是一場夢啊……”他嗓音低沉道。
她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問他:“為什麼?”
向陽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惆悵的說:“如果這是一場夢,那我醒來該如何適應啊……”
“對啊,該如何適應啊。”她緊緊將他抱住。
抱了會兒,盛之夏拍了拍他的胸脯。
“好了,我要回家了。”她抬眸望著他。
向陽將她鬆開,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說:“這麼快嗎?在待一會兒嘛。”
“我回家洗個澡,等會兒我們在公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