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曆96年,全球災變後,世界上僅剩下一塊大陸可以生存,大地滿目瘡痍,全球人口銳減至二十億,糧食匱乏,天災肆虐,群雄並起,人類文明重組,秩序錯亂。

......

元城新四區農次區,廣播聲回響在整個上空。

“注意,沙暴將在一小時後登陸元城,請所有人員躲進庇護所,等待救援。”

“放開我的孩子!”

“求你們了,我兩天沒吃飯了,給我留一口吧。”

“滾一邊去,再多嘴砍斷你的手腳讓你躺這麵對沙暴。”

“媽,你去哪了啊!”

街上暴亂四起,四周滿是哭聲,骨瘦嶙峋的人們肆無忌憚的打砸著各種店門,搶奪著物資。

一名十八歲的少年眼神散發著陰狠快速的向庇護所靠去,周身散發著的惡臭味讓拿著武器靠近的人皺眉離開。

農次區,元城新第四大區,整個區的係統還沒建立完整,秩序還沒得到完善,街道破敗不堪,這裏是匪徒們的狂歡地,也是上流人士們口中的下兩區蠻夷之地。

少年路過一名倒在地上捂住大腿不斷哀嚎的男子停在了原地,猛的一腳向男子的頭部踹去,快速的將男子懷裏的小包裹搶走懷揣在了褲襠處,環顧四周發現沒人看見,便小跑著前往了庇護所。

少年名叫陳淩白,身高剛到一米七,在這個混亂不堪的新時代,隻有極少數上流人士靠著金錢一日三餐長到一米八以上。

腳上是一雙不知道在哪撿的人字拖,身上穿著破爛的大衣長褲,褲子上還有幾個洞,粉色的內褲極為風騷的顯露出來,少年是個孤兒,聽說新四區可以淘金,便獨自一人來到了此處。

陳淩白有著不符合下兩區人民的膚色:黃色。

這裏人多數是被輻射或天災影響的棕黑皮,僅剩下一塊大陸人口不斷繁衍之下,各種膚色參差不齊,但元城下兩區還是以棕黑色為主,隻有上兩區的上流人士多為黃皮為主。

數年沒剪的長發透著油光披在了肩上,額前的長發被陳淩白用手捋在了後頭,要是臉上沒有灰塵,倒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帥哥。

長發是如今小猴們都統一的發型,一是剪頭發花費昂貴,二就是在城裏輻射稍微輕點,長發能夠阻擋不少輻射。

眼角的一道細小疤痕是在第三區治新區搶奪一個發黴的土豆而被砍傷的,差點要了陳淩白的一隻眼睛,其他兩人死了,餓了四五天的人隻能憑借著本能揮砍刀具,怎能敵過幹著黑活一天一餐的陳淩白。

進了新四區幹了兩天淘金的活就被人搶走了身份資格證,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

常年呆在下兩區的陳淩白見識了不少人性的惡,在這個人均不到五十歲的新元曆,十八歲的他已經是處於青年到中年之間了,窮苦人家生而不養,多是賣子求一碗飯。

新四區建立不到兩年,有人在這挖到了金子一夜暴富,成為了政客與富商們的下注場地。

金子仍是當今世界的硬通貨,紙幣早已統一,印刷著新元曆四大開國元勳的大頭照。

“兄弟,兄弟,這!”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陳淩白身後響起,一名男子敞露著上身,上身滿是各種災變之下常見的疤痕,下身僅僅靠著片縷織布遮擋著。

陳淩白目不斜視的快步走著,沒有理會後頭男子的呼喊。

男子急了,小跑著上前拉住了陳淩白的衣角,陳淩白冷冷的回過頭盯著男子。

男子鬆開了手,訕笑道:“兄弟,我看你搶了個小猴的包,分點吃的唄,四天沒吃飯了。”

小猴是上流人士對底層的戲稱,底層不少百姓被壓榨慣了倒也習慣了這個稱號,還有不少人調侃著自己就是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