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我
進入約談室。
方歌下意識用目光掃視周圍，發現除了這三個人並沒有其他人，在方凰淵旁邊放著一個攝像機，似乎是在錄製視頻。
他把直播設備放在桌子上，然後自己也坐下。
坐在他對麵的梅晴掃了一眼：“方歌？”
“嗯。”方歌應了一聲。
梅晴隻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儀器，就說道：“麻煩你把直播設備關掉。”
方歌輕聲一笑：“梅總，我記得這次約談不是保密的吧？還是說三位被人監督會感到有壓力？”
“如果三位說有壓力，那我可以關掉。”
通常來說，他們這次的約談並不涉及到內部文件和一些機密。
而且門口也沒有專人拿走他的手機和直播設備，所以他們沒有理由要求方歌關閉直播。
白正國緩緩抬頭：“我們隻是擔心你有壓力，下麵我的約談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直播間內早已一片死寂。
沒人說話，根本沒人敢說話。
如果說被閻王點名，是能給人帶來直接恐懼。
那如今的約談，就能間接給直播間的觀眾帶來壓迫感。
因為大部分人都是職場員工，被約談是他們誰都不想經曆的。
被約談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那就是公司要開除你。
第二，那就是公司正在找原因開除你。
“日了兄弟們，不敢說話，根本不敢說話。”
“我方哥還算冷靜，我第一次被約談的時候倆腿直打擺。”
“兄弟們，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我了。”
“被HR總監和董事會的人約談，看來這次上麵給到的壓力不小啊。”
“一般情況下都是HR部門的員工或者其他人進行約談，可這總監和董事會的人都下來了，看來這次宣傳部被撤銷是勢在必得啊。”
……
伴隨著直播間發彈幕的人越來越少。
現場也逐漸進入正題。
在經過一些簡單的詢問後。
梅晴發問道：“方歌，你在公司實習三個月，轉正半個月，給我講一講你這105天的感受吧。”
方歌喝了口水：“梅總，我沒什麼感受，大家都是打工人，上班除了折磨還能有什麼？難不成你們罵員工的時候，還想讓員工笑？”
“別開這種玩笑了好吧領導，那我問您梅總，您現在上班快樂嗎？”
梅晴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唯一透露給方歌的表情隻有不屑。
“年薪百萬，我當然快樂。”
“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的時候，你也會覺得上班賺錢很快樂。”
聞言。
方歌搖了搖頭：“不不不，梅總，你這不叫快樂。”
“你對上班已經麻木了，已經失去了感知能力，你不知道上班帶給你的是痛苦還是快樂。”
“但是你今天是在約談，所以你才會這麼說。”
上班快樂？快樂個雞毛。
這特麼跟問農民喜歡種地不喜歡有什麼區別？
不過方歌講的也都是實話。
他現在還是個職場小白，當然隻會覺得上班是一種折磨。
可想梅晴這種職場老油條，早就被折磨的失去了知覺。
每天朝九晚五，日複一日，換誰誰不覺得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