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搶人？”樂羽結巴了一聲。
他該不該提醒王爺，瑾王府同宋息一點關係都沒有，反倒是盛王府和宋息還有婚約在？
江懷瑾轉身，闊步朝門外走去︰“宋息可是我們的盟友，不能讓別人搶走了。”
上京城群狼環伺，那些人可能隻是想利用宋息的身份及勢力，根本就不會在意她本人的死活。
樂羽慌忙起身跟了上去。看來他得想個辦法，讓王爺和宋息之間名正言順一點了。
“王爺，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
“備馬，去刑部。”
聽雷館。
宋息帶著忘憂正要踏出房門，忽然想了起來，又折轉回身，從衣櫥中扒拉出了一塊羊脂玉佩。
忘憂見宋息麵無表情地往外走去，忙跟在宋息身後︰“小姐，你什麼時候放了一塊玉佩在裏麵？”
相較於這個問題，她更想問的是這塊玉佩的來曆。
宋息的衣物行李基本上都是忘憂打理的。她可不記得宋息什麼時候有了這塊玉佩。而且從色澤上來看，這玉不是凡品。
宋息腳下未停︰“你不是時時刻刻都跟著我，自然不是什麼事都知道的。我原本不打算動用它，現在倒是確定這塊玉能用得上了。”
想到江懷瑾，宋息難得地勾起了嘴角。
從昨夜大殿上的接觸來看，這個瑾王殿下似乎與初見時有所不同。他並不像她們在客棧第一次見麵時表現得那樣冷血無情，讓人見了害怕，反而有些……有趣？
宋息不確定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形容江懷瑾，不過能肯定的是江懷瑾是目前全上京城最靠得住的盟友。
聽雷館一如往常一般開門接診，隻是經過昨晚的風聲，今日的病人來得不似往常那樣多。
宋息路過通道走到大堂中時，有兩個人從一旁站起來，衝上前來指著宋息痛罵︰“虧你還是齊賢老者的徒弟！德行也不過如此！仗勢欺人！濫殺無辜！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忘憂學乖了，沒有逞強好鬥地擋在宋息身前，她乖乖地在宋息身後岔開腳站著，一手摸著腰間的軟鞭，謹慎地看著那兩個人。
宋息停下腳步，端詳著麵前的兩個人。
開口那人是農婦打扮。另外一位則是目光澄澈的七八歲小女孩兒。她看上去有些害怕，隻滿眼恐懼地躲在婦人身後。
“你沒有良心嗎？你殺得是我們當家的，你讓我和我家丫頭怎麼活啊！”
婦人流下眼淚，哽咽地抱著怯懦的女兒慢慢滑坐了下去。她這樣一吆喝，周圍的人也跟著開口竊竊私語地討論。
“難怪今天一早城中都在說昨夜宮中死了人，原來是宋小大夫幹的……”
“胡扯什麼呢。宋小大夫現在是院判，若是真殺了人，早就被刑部抓去了，又怎麼會這麼安逸地呆在館裏？”
“你忘了？當初她剛來上京的時候，幾句話就氣暈了唐掌櫃。別看她這體弱多病的樣子，她可不是什麼心思簡單的人。”
“嘿，你別忘了！那是唐時仗勢欺人在先的……”
四下裏嘰嘰喳喳皆是議論聲。
忘憂上前半步，貼著宋息的耳朵說話︰“小姐，我要不要去找巡查司的人來？”
上京城內除了凶殺命案，一般的小衝突、小打鬧，都是巡察司的人來管。宋息今日還有別的事要出門去辦，沒必要在這不相幹的兩個人身上浪費時間。
宋息搖頭。
這婦人剛剛才說她“仗勢欺人”，若是此刻真去找了巡察司的人來，那才是真的坐實了這個罪名。
宋息伸出雙手，上前兩步，想要攙扶起婦人。
婦人卻突然抖著嗓子大叫起來︰“你別過來！你這個妖女！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別過來啊！”
她一邊摟著懷中的女孩往後退，一邊拔出頭上的木簪刺向宋息。
“噗嗤。”木簪入肉三分。
“小姐！”忘憂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丫鬟！每每小姐遇到傷害，她都不能及時反應過來。
四下的竊竊私語突然靜了下來。
“你沒事吧？”沈硯覺轉頭看向宋息。
宋息有些呆滯地搖了一下頭。
“嗤。”沈硯覺隨手拔出木簪，小臂上顯而易見地開始往外滲血，深藍的衣裳沒一會兒就多了一片深色。
“啊！”婦人驚叫一聲，越發害怕地摟著女孩往後縮，“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們是無辜的！嗚……”
她摟著女孩縮著身子癱坐在地上，戚戚慘慘地哭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