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眾人就看到了江懷瑾走進了大殿中,嘴角還掛著一抹邪肆的笑意。
這是他為數不多心情好的時候。
“哇!瑾王殿下!真是一表人才!”
“他比十年前看著更英俊了。”
“你給我閉嘴!別失了自己的身份!”
“娘~”
周遭議論紛紛,更多的是少女懷春之聲。
江懷盛麵色瞬間冷了下來,連帶著胳膊上的劍傷都變得明顯了痛了起來。
今日早朝過後,他們借著“兄弟敘舊”的名義,暗暗比試了一番。誰曾想是十年過去了,江懷瑾的武功居然精進了那麼多!
他一時不察被傷了手臂。
如今看江懷瑾得意的模樣,真是惹人厭惡得很!
江懷瑾並不在意江懷盛如劍似的目光,隻顧自邁步走向宋息,在宋息麵前站定。
“宋小大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江懷瑾低聲,用著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打著招呼。
宋息愣了一瞬,隨即躬身行禮:“宋息見過瑾王殿下。”
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居然是江懷瑾!
那之前在望鄉客棧裏刺殺江懷瑾的人又是誰呢?
難道是江懷盛?
這樣說來,江懷瑾先前便是提前回了上京,隻是一直未曾露麵。
而客棧裏刺殺他的人,是知曉他提前回來的回來的江懷盛。
所以這兩位皇子,表麵上還算和睦,事實上早就已經在明爭暗鬥了?
隻不過彎腰行個禮的功夫,宋息的心中早就已經百轉千回。
江懷瑾單手虛扶了一把宋息:“宋小大夫身子不便,以後見本王都不用行禮了。”
宋息還沒來得及說話,江懷盛又插了一句進來:“禮,治國之本也。四皇弟這樣就不怕最後君不君,臣不臣?”
江懷瑾側過身子,回了一句:“宋小大夫是齊賢老者的關門弟子,是我西蜀不可多得之人才。三皇兄若是不懂得體恤,才真的會導致君不君,臣不臣。”
江懷盛和江懷瑾變相吵了起來,周圍一時間無人敢上前勸和,生怕殃及自己,成了炮灰。
喬天闊一早就到了這裏,他本想借機整治整治宋息,沒成想就這樣看了一出好戲。
眼看江懷盛和江懷瑾吵了起來,喬天闊暗道一聲:“機會來了!”
他擱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點,站了起身:“四皇子所言極是。四皇子在君君臣臣這一方麵倒是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明誇暗諷。聖上如今尚未立儲君,江懷瑾深諳治國之道,怕不是要奪位。
有些事,看破但不能說破。
江懷瑾冷笑一聲:“戶部尚書,這為人臣子替聖上分憂又有什麼過錯呢?總好過有些人,借著職位之便,盡做些嘩眾取寵之事。”
喬天闊喉嚨一哽。
他?嘩眾取寵?
他到目前為止,除了這個慶功宴,什麼都沒幹好嗎?
喬天闊突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你!
他就說怎麼自己按慣例辦個慶功宴還被人參了一本,原來是江懷瑾暗地裏授意的!
若不是聖上那時還在為喬舒中毒的事情憂心,分不出心神,隻怕他要被罰得夠嗆!
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他也不能 拿江懷瑾怎麼樣。
喬天闊憋了一肚子氣:“哼!”他一甩袖子,又憤憤坐了回去。
宋息低聲問:“殿下這樣就不怕在朝中樹敵?”
江懷瑾先前給她遞過橄欖枝,她接了,那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在自己還沒有還沒有達到目的之前,盟友可不能掛了。
再者,黎寧如此針對於她,若說當年的事情沒有黎寧一份 ,宋息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她與盛王府的人,以前不是同一路人,以後也不可能是。
她在關心我?
江懷瑾轉回頭看著宋息,嘴角微笑難以壓下去,他低聲回:“即便不樹敵,也是會有的。”
目前的儲君之位合適人選隻有他和江懷盛兩個 人,即便他不願意去爭,也不代表其他的臣子不會暗中站隊,更不代表江懷盛不主動來找他爭。
這皇位他不屑要,但他也不會示軟退讓,任人拿捏。
宋息又低聲道:“殿下還真是心大。”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證明江懷瑾這個盟友不是什麼慫包。
“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