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兩個小孩……”忘憂側過身子,示意宋息去看聽雨閣門口被攔下的那兩個戴麵具的孩子。
宋息早在男人出聲時就看向了門口。萬幸,出言不遜的並非是聽雨閣的人。
最先出聲的男人看起來錦衣玉食,但腳步虛浮,麵色晄白,想來是富養過了頭。
而他所嘲諷的那兩個孩子,雖然看不清臉,但是端看他們二人身上的衣服……
宋息皺了下眉頭,側身吩咐忘憂:“讓人盯著些,別讓他傷了那兩個孩子。”
忘憂不明白宋息為什麼突然要去管這樣的閑事,但她還是點頭,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兩個孩子身上,她站起身走向聽雨閣後院。
“放肆!”其中一個戴著白虎麵具的孩子奶聲奶氣地恫嚇著對方,另一個戴著黑豹麵具的孩子則是安靜地站在後方打量著麵前的男人。
那男人見狀,狂笑出聲:“哈哈哈……”他抬手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淚,“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仗著腿長的優勢,一腳就邁到了兩個小孩麵前,一伸手拎起了白虎小孩的衣領,隨著他的提起,白虎小孩被衣領勒得逐漸麵色漲紅,喘不過氣來。
黑豹小孩跑上前,將自己手中握著的糖葫蘆狠狠地擲到了男人身上,對著男人拳打腳踢:“放開我哥哥!放開我哥哥!”
男人一把將黑豹小孩推倒在地:“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宋息頭皮一緊,猛地自角落裏站起了身。
聽雨閣的一個小二從角落裏竄出來,上前攔住了他:“公子這是做什麼?這兩位還隻是孩子,還望公子體恤一二,原諒則個。”
上京局勢明明滅滅,並不顯眼。聽雨閣一貫所做的,便是保持中立。
隻是,聽雨閣雖說不是皇家所開,但因著聽風澗和聽雷館的緣故,聽雨閣在上京多少都有點分量。客人即便在館內見了仇人,也從未有過在館內動手的先例。
這男人飲了酒,紅著一張臉,一股牛勁兒好似使不完。他分明手裏還擒著一個孩子,那邊抬腿對著小二的胸口就是一腳,小二被踹倒在地,捂著胸口好些時候都未曾緩過來。
“什麼東西,也敢來管小爺的事兒。”男人道,“小爺就是看著這兩個崽種不順眼,今兒個就是要欺負他們!小爺舅舅乃是戶部尚書!就憑你們這個破店,能把小爺怎麼樣?”
“噗!”二樓房間內,傅寒舟一口茶水正正好噴了一桌點心,“仗勢欺人。好家夥,上次還愁怎麼抓戶部老頭的把柄,這不是現成送上門來的?”
樂羽看著麵前的一桌點心暗道浪費,隻得起身出門去,為自家王爺重新再叫一桌。
江懷瑾倒是不在意點心,他緊盯著樓下打算勸架的忘憂,一雙眸子未曾挪走半分。
眼看著白虎小孩的動作幅度越來越慢,忘憂還沒有回來,宋息再也按捺不住,走上前去攔住男人。
她離男人還有兩丈遠,一根筷子突然從二樓飛射而下,精準地插入男人的手腕之中。
男人吃痛將孩子放開,宋息快步上前將孩子拉開。
男人反應過來,捂住自己正在滴血的手腕,跪倒在地,哀嚎不止︰“啊!我的手……”
整個大堂一時間都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筷子紮的會是自己。
白虎小孩被嚇懵了,半張著嘴。即便宋息安撫他,他也是呆呆愣愣的,沒有反應。
黑豹小孩見狀,忍不住開始啜泣,他拉住宋息的袖子:“姐姐......嗚嗚......漂亮姐姐,我哥哥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漂亮姐姐能不能治好我哥哥?我有錢!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治好他!漂亮姐姐!”
“噗!”
樂羽剛擺放好的點心再一次被傅寒舟的茶水噴滿,樂羽幽怨地看著傅寒舟,後者卻幽怨地看著江懷瑾。
“你在幹什麼?”傅寒舟直覺自己有一天會被江懷瑾折騰到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