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我時常夢見一個場景,那裏一邊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草原上有著成群的牛羊和一個臉色略顯蒼白的放牧少年;另一邊則是廣闊無垠的黃色荒野,那裏沙塵滾滾,一個少年正騎著一匹駿馬疾馳。我站在草原邊上深深的凝望著他,而他也停下馬兒在對麵注視著我,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另一個少年,一個放牧的少年。
荒野上的少年騎著駿馬向北而去,背影逐漸模糊。
滴...滴...滴...
清晨的鬧鍾聲又在此時響起,這個世界好像什麼都會改變,唯獨這個每天叫醒我的鬧鍾聲從來未曾改變,它總是會在清晨7點05分準時響起。
拿起牙刷,站在鏡子前,鏡子中的是一個17,18歲身材偏瘦留著一頭不長不短斜劉海的少年。
這個少年就是我,我叫守正,但大家都喜歡叫我阿守,我是城南一中一名高三的學生,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高三學生。
我家到學校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大概隻有20分鍾的車程。每天早晨的7點30分我都會準時在小區門前的公交亭等一輛214路的公交車,每天我也會在這裏準時的遇見一個叫小安的女生。
每天來到公交亭時如果小安還在那就說明公交車還沒走,如果不在了,那就說明公交車已經走了,那我就隻能跑去學校,因為這裏的公交車20分鍾一班,坐不上7點30分的公交車就隻能坐50分的了,那我就肯定遲到了。雖然這個方式我屢試不爽,但有時也會出現偏差,例如在小安生病的日子裏,我就曾幾次跑到一半發現公交車從我身邊駛過。
差點忘了介紹小安,小安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她有著一頭長長的秀發和淺淺的小酒窩,印象裏的她是一個很喜歡笑的女生,同時她也是一個很上進的女生,與我這個普通得再普通的高中生不同,她是典型的多才多藝,無論是鋼琴還是畫畫等都拿過不少獎項至於她的學習成績更是穩穩的年級前十。
大概在十年前我就認識小安了,這不是一句玩笑。因為大概在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小安一家就搬來我們這個小區了。我依稀記得小安一家搬來的那天,我正和小區的孩子們在樓下的大樹旁玩,這時一個阿姨拉著一個紮著雙馬尾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來到我們身邊,並問我們能不能帶小安一起玩。
排斥也許是人們與生俱來的一個特性,因為那時的我們大都都不約而同的拒絕了小安,但是我卻是個例外。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和善,隻是我看著那個阿姨手中的那袋糖果失去了作為一個正常孩子的判斷。其實那天我忘了那個阿姨說了些什麼,隻記得我看著那袋糖果點頭,然後小安就加入了我們,我們也成功的吃到了那袋糖果。再後來我們就成了挺好的朋友。
我不知究竟有多少輛214的公交車走這條路線,但是每次見到214路線的司機我總是覺得好像似曾相識卻又似是而非,他們大多是留著寸頭,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大叔。
路上,有早起健身的大爺大媽,有趕早買菜的路人,但更多的還是和我一般上學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