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寺廟。大雄寶殿前。
“兩年前,西市,金蓮大酒樓門前的停車擋開張大吉,我和兄弟們雄心壯誌,誰知道開張還不到半個月,每天平均被人掃蕩1.3次,一年之內死了6個兄弟!”說著,仰頭,由左至右,向站為一排的我們掃視了一圈。
好嘛!剛出了賊窩,又稀裏糊塗的跳槽進了黑社會。誒!誒!我說那什麼哥的,眼睛別亂晃悠了,再怎麼晃悠也不長個兒!我暗暗比劃了下,恩,一米四多一點。
“算命的說我這條命叫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我不信,我認為出來混的,是生是死都由自己決定!你們跟我的時間最短,底子最幹淨!路怎麼走由你們自己挑!”
繼而由一位小弟似的人物,將一枚枚開元通寶依次發到我們一行九人手中。
“老規矩,字,往之,嗬嗬!祝各位在衙門一帆風順,各位官爺!”
老子朝他比了無數個中指,TMD,有得選麼?開元通寶兩麵都是字。
站我右邊的古裝版傻強似乎理解了我心中的憤慨,朝我擠擠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看得我想抽他,用腳底板,我都不屑用鞋。
“你們有話要說?”
那什麼哥的看我們半天都沒個動靜,似乎有些惱了。說話硬生生的。
眾人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似地,為了合群,我也勉強附和了幾下。
那什麼哥長歎口氣,等了半響,見我們什麼都沒說。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們想要說話你們就說嘛,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呢,雖然你們很有誠意地看著我,可是你們還是要跟我說你們想要跟我說什麼的,你們真的想要說麼?那你們就說罷!你們不是真的想要說罷?難道你們真的想要說麼?··········”
眾人一臉黑線。
“頭!我有話說!”
尋聲望去,古裝版傻強梗著脖子高喊了一嗓子。太及時了,我決定收回抽他的念頭,讓他先欠著。迎著眾人感激的目光,他訕訕地撓了撓腦袋,嗬嗬一笑,說:“其實我是細作(就是間諜,暗探的意思)!”
那什麼哥聞言大悅,上前一步,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腰(為什麼是腰?),勉勵道:“孺子可教也!很好!很好!”
“我是說·····其實·····我!··········”
古裝版傻強猶似骨鯁在喉,憋得臉紅脖子粗,盡管手舞足蹈的,也未憋出句完整的話兒來。
“別慌!先吸口氣,慢慢說!”那什麼哥的終於發現了他的異樣,柔聲勸慰。
“我是說!·····說·····”
“別慌!慢來!慢來!”
“我是說·····我·····我是朝廷的人!呼!”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言罷,他猶自不信地使勁掏掏耳朵,側耳,呈傾聽狀。
“他說他是朝廷的人,是來抓你的!”太狗血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再憋,再憋我怕我會生痔瘡。
“不錯!我們也是!”我隔壁左右的七人齊齊跳了出來。
················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那什麼哥的啐了口濃痰,鄙夷地掃過古裝版傻強等人。甩了甩耷拉在臉頰的長發,昂首挺胸,朝前邁步·······
凝著他蒼涼的背影,我鼻子有點疼(剛才逃跑時磕的)。在這一刻,我肯定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絕不是一個人。偉大的背影!他繼承了抑鬱症患者的光榮的傳統。屈原、項羽、李白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偉大的背影一個人代表了抑鬱症的悠久曆史和精髓,道出了抑鬱症患者的痛楚與悲哀,透析了抑鬱症患者埋藏在心靈最處的孤獨!他不是一個人!絕不是!
我現在的心情——無以言表。所以我打算唱首歌,來表達,但剛唱完兩句我就後悔了。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嘿嘿嘿嘿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誒!那兒還有一個!抓起來!對!就是那躲在柱子後邊兒,扯著嗓子鬼哭狼嗥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