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一個月了,快半期考了。時間如流水,但在學校的日子裏我還是覺得它很慢。母親讓我適應適應就好了,說大家都這麼過的,說沒有什麼過不下去的。
時間好像真的能淡化很多事情,上次鬧矛盾室友開始跟我說話,我也保持禮貌的回應。隻是再也回不到從前,她們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對我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樣也好。算是對我的一個解放。
想不到藝體節補辦了,挺好的,不用上課了。
我去看了操場周圍展出的畫,沒有我的,我去問了一下初中跟我一起畢業的同學。
我向他描述了我的畫,他說好像見過類似的,說應該是我的,說畫的挺好。
我也覺得我畫的還可以。
畫呢?
應該是展出來了。
我自己畫的,不大會重複吧。我的名字工整的寫在畫的正麵,怎麼會是同學口中的應該呢?應該一眼就能看見吧。那應該不是我的吧?
我的畫呢?
沒有展出來嗎?
我望著眼前展出的各種畫。沒有一幅屬於我,角落裏一幅畫夾在公告欄的玻璃縫邊搖搖欲墜。
他們說這些畫就是很容易從裏麵掉出來。
那沒人管嗎?
我已經預想到那幅搖搖欲墜的畫,會掉在地下。被操場人來人往的人給踩到,或是被風吹到某個犄角旮旯。最後被雨淋濕淋爛,成為一灘爛泥,衝進下水道。
亦或是我在預想我自己的畫…
天黑下來了,我到底沒有看見我的畫。
台上的燈光亮起。這場晚會進行的很快,前麵的人站著,有人高舉著手機錄像擋著。有人戴著漂亮的立體發箍,但卻成了擋我視線的障礙。到最後我也沒到他們在跳什麼,怎麼跳的,腦海裏隻響著他們澎湃的喝彩聲。
趕在最後一節晚課之前,晚會結束。
把椅子搬回教室,老師又開始了他的訓導。
“好了,活動結束了,也該收心了……”
他說了很多,我也的確收心了。收回了所有心,包括在這學校待的心。
藝體節的結束,好像也帶走了我靈魂。我不敢想象從明天開始,又回到一日複一日充滿課程的日子,我要怎麼過?
腦海裏不斷想著。
“回家,回家…”
剛好這幾天流感來了,發燒的人增多了。好像多我一個也不多。
我想回家兩個月。
吐出來的隻有兩個星期。
現實卻是兩天而已。
這是藝體節結束的第一天。在中午我渾身發熱,測了體溫發燒了。頭昏。
班主任不在。電話裏他說他正打算去學校,等他來了再講。讓我聽課。
這課一聽就是一下午。頭痛的厲害。眼淚一直掉一直掉。我一手擦著眼淚,一手寫著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