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娘,你現在回去不?”
突然出現一道鶯聲雀語,同樣老不少的婦人站在不遠處喊了一聲。
許老娘一醒,若無其事地走了。
幾人一臉恐懼,六個壯漢卻司空見慣。
四人戰戰兢兢,黎陌卻不緊不慢,像在自家一樣,悠閑地跟著壯漢,腦子裏還想著剛剛許老娘的異樣,以及兩個男人對她的態度。
顯然,她已經不是正常人類了。那婦人也不是正常人,單是操那一腔年輕的悅耳的腔調就知道。
許老娘這樣,那其他人呢?
銀色的鎖鏈長長拉著,在灼陽下閃著寒光。
估計是押著人走太累,其他四人也換上了鎖鏈。
花璃茉反抗激烈,身旁的壯漢怒了,直接將鎖鏈拴在她的頸上,輕輕一拉就顯出一道血色勒痕。
幾個壯漢就像溜小狗一樣逗弄幾人。
黎陌反應平常,路琳子和徐擁明一臉忍辱負重,少不了幾頓打,花璃茉因為鏈子套在頸上,為了生命安全不敢再有什麼僭越。
而顏笑就有些奇怪了,她裝了一副楚楚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再加上雙頰因梨花落雨而泛起紅暈,一路上又安安分分,那壯漢心一軟,就解了鎖鏈。
關鍵是,其他原住民竟然也默許了。
幾個男人嘖嘖稱奇,花璃茉掃了顏笑一眼,頗有些不服氣。
憑什麼她一哭就有狗男人憐惜,我就配套個狗鏈?
難道就因為我沒流那幾滴淚?
花璃茉牙根癢癢,拉著鎖鏈的壯漢拽了拽,花璃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脖子很疼,不知道是不是見血了,花璃茉被捆著的手艱難地蹭了蹭,感覺頸上濕濕的。
花璃茉覺得她也想哭,但估計沒人會在意她,而且她早就學會了堅強,獨自在深夜無人處默默舔舐傷口。
破舊的瓦房子,房前種了兩棵楓樹。
火熱的楓樹,像是要將村莊燃燒。
紅葉似乎帶著淡淡薄煙,很熱,很熱。
汗水已經從額頭滴落在腳前的地上,水珠瞬間被蒸發。
五人被拉到這房子前。
兩棵楓樹搖搖曳曳,沒有風。樹下已是龜裂的土片,也不知道大地幹涸了多久。
幾個人的腦袋快要轉不動了,隻知道周圍沒有水,而自己迫切需要飲水。
現在的他們如同岸上的魚,離開水就會死。
那幾個壯漢卻毫無異樣。
落後的男人率先一步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吱吱呀呀的,門開了。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幾個新來的年輕人,迎他們進去。
房子後是大片的空地,一小塊湖碧藍碧藍,路琳子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那壯漢順勢鬆了手。
路琳子渴望的將冰涼的水撲到臉上,發出舒適的喟歎。
除了黎陌,其他三人見狀也爭先恐後地跑了過去。
黎陌單看著,隻覺手上黏黏糊糊,但他對水並沒有多麼渴望,甚至有些反胃。
“你怎麼不喝?”
老頭不知何時湊到黎陌麵前。
“小夥子,你怎麼不去喝呀?這一路渴極了吧!快去喝水。”
黎陌神色未變,心裏卻想著該怎麼擺脫。
思緒輪轉間,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五官被流動的東西堵塞。
“這才是最珍貴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