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可怕的幻象驚醒的王生一陣後怕,脖子上楊蘭留給他的一塊璞玉隨聲碎裂。
玉片狠狠刺進自己的胸膛,才感受到活著的真實。
紫色煙霧越來越淡,能看清許多可怕的黃衣人,在舞台上跳著詭異的舞蹈,扭曲的肢體在黃袍下時隱時現。
“這裏不能呆下去了!”
王生定下決心,必須要帶著小張走掉。
他使勁晃了晃小張,他沒有一絲的反應,整個人都處於昏死的狀態。
“該死!”
王生不敢耽誤時間,趁著無人注意,背上小張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朝門口跑去。
終於,摸到了帳篷的一角,這種帳篷為了固定一般會有一部分被土或者鋼釘固定在地下,好在王生隨身攜帶小刀,試著在帳篷上割開一道口子。
“該死的!”暗暗罵了幾句,王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帳篷的結實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就像是被層層包裹的動物皮革用特殊工藝狠狠糅合之後在中間又加了層鋼板。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撕開了一個口子。
清涼的風從縫隙吹拂進來,那種腥臭味逐漸淡化。
在涼風的刺激下,小張也逐漸蘇醒。
“媽的,真重!”
王生吃力地抬起小張向外走去,好在小張有些自己的意識,能用上點力氣站穩。
抬眼望去,整個馬戲團都被一層可怕的陰霾籠罩,可怕的影子在迷霧中穿行,時不時露出可怕的瞳孔一閃而過。
“老頭!說話!”
滋滋滋的電流徹底覆蓋了他與王茂才的交流,手機通訊完全斷開了。
“王生,我這是咋了?”
迷迷糊糊轉醒的小張虛弱的抬頭,迷霧裏的怪物仿佛聞到了什麼美味佳肴,在小張醒來的一瞬間,十幾隻瞳孔密密麻麻的盯住了二人。
可怕的恐懼感一瞬間掐住了他倆的喉嚨,這不是看到獅子或者別的什麼生物的感覺,是更加可怕難以形容不可名狀的驚悚,好像上帝站在了他們麵前。
“不不不不要過來!”
小張無力的揮舞著手臂,那些怪物瞬間就吞沒了兩人,王生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狠狠的撕咬下來了一塊肉。
“走!”
不走的話,所有人都要死!
王生拉著小張的手臂,狠狠推開帳篷的裂隙,本就無路可退的二人又一次回到了帳篷。
帳篷內等待著他們的,是十幾個穿著黃衣的教徒們,那些所謂的黃衣魔術師。
王生打開手機鈴聲,警鈴的聲音刺耳回蕩在帳篷內。
狠狠的丟了出去砸在幾個觀眾身上。
現在隻能祈禱能把幾個人叫醒,說不定醒來的人會有一絲生路。
那些魔術師脫下鬥篷,露出了可怕的肢體。水管與鐵鏽布滿皮膚,鋼筋與肌肉交錯著,組成一個人形怪物。皮膚下不知什麼東西在蠕動著,蠕動著。好似下一刻就要從皮膚下鑽出。
王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固定馬戲團帳篷的粗大鋼釘從地中拔出,狠狠刺向那些可怕的怪物。
惡心的粘液瞬間沾滿兩人的身體,惡心無比飛濺而出,還帶著幾隻肥大的蛆蟲,粘連在衣服上。
“走!”
王生一腳踹在攔路的幾個教徒身上,拉著已經失神的小張飛奔。
之前他經常來馬戲團,基本每個帳篷附近都有兩到三個門,最大的是為了觀眾容易出入,剩餘的主要是為了搬運道具。
果然,在舞台之後,有著一扇小門,通往外界。
不敢耽誤,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推開厚重的帳篷簾子,呼吸到一些還算新鮮的空氣。
“小張,快走。我們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王生試著拉了拉小張的手臂,不對勁啊,小張在王生的拉扯下紋絲不動,回頭看去,小張被一條粗大的觸手整個貫穿了身體。
觸手上帶著骨片與尖刺,狠狠的從小張嘴巴裏竄出來,帶著血液與肉塊。
他的眼裏滿是絕望,血液填滿了他的氣管,也填滿了他的死亡。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