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坐了一夜的火車，又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才來到了他工作的地方；這是一個在郊區的工地、周邊還都是未開發的荒地、工地大門一邊有一些宜居集裝箱擺的小飯店，張亮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門口都有好多工人在這邊吃飯了，因為飯店餐桌少、很多工人都是席地而坐，手裏拿著飯盒、旁邊放著啤酒，在這炎熱的天氣下，這啤酒是唯一能緩解疲憊帶來清涼的東西了，看著這些工人、張亮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父親出去打工，是不是也是這樣，或許可能還不如此，想到這裏張亮不由得心酸了一下；正在自己想著這些的時候、保安攔住了他的去路，原來張亮不覺中已經走到了門口，保安問道“你來幹啥的啊，工地不允許其他人員進入”、張亮連忙說道“我是剛畢業的學生、來這邊報到的、和這邊綜合辦的已經聯係過了”，保安一聽是新來學生，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起來、便說道“那你和綜合辦的打個電話、讓他和我們說一下、這樣你就能進去、要不然私自放你進去、不太合適”，張亮聽到這，便說道“好好，我現在就給綜合辦的打電話”，這邊項目綜合辦的叫劉帥，打通電話之後，張亮說道“劉主任，我是新來報道的張亮、這邊保安說讓您給他們說一下、才能讓我進”，劉帥回複道“你把電話給保安就行，我給他說一下，讓你進來”，然後電話給了保安，就聽到保安連說幾個“好的、好的”，便把我放了進去，並告訴我，沿這條路一直走到盡頭、便到項目部了，張亮表示一下感謝、便進去了，映入眼簾的一片大空地，看著像正在挖土，土方還沒挖完，旁邊有幾棟樓看著已經幹的有幾層了；沿著路往前走是一個工人生活區、看著生活區前麵那生活廢水流滿了整個路，旁邊的垃圾桶也填滿了垃圾、上麵的蠅子嗡嗡地在叫，工人生活區是在路的一側建設、路這邊是一排水管，很多工人在這洗衣服、刷飯缸，男的、女的顯得整個環境無比的嘈雜，尤其男的因為炎熱都光著膀子、在自己宿舍門口吃飯，門前空地的剩飯倒的一地，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再往前是一個食堂，看著很多工人都在這裏排隊打飯，旁邊還有一個小的小賣部，賣一些煙酒生活用品，穿過這個食堂，就到了項目部，項目部門前有一個電閘門將食堂與項目部隔離了起來，我到的時候劉帥已經在門口等我了、替我開了門之後，便領我進去了、說道“我先給你分宿舍、你可以先把行李放進去、然後我準備好飯缸給你、你先去吃飯，吃完飯找我領被子、然後中午休息一會、下午我再領你見領導”，我說“好的”，他把我領到了二樓一個宿舍裏、宿舍擺著四個上下鋪，劉帥說“一個宿舍住四個人，床鋪是下邊睡覺、上邊放東西，因為馬上要開飯了，你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再找我”，我便跟著他領了飯缸、然後便去打飯了、項目是單獨有一個食堂，進入食堂之後我發現人不多、同事都是打過飯回辦公室出去了，因為我都不熟悉、我便自己在食堂吃飯、吃完之後、我找劉帥領了被子，並告訴我下午兩點上班、上班之後帶著我去見領導，我點頭答應了，回去鋪好床鋪之後、我便把手機充上電了、因為坐了一天的車，手機的電量也所剩無幾了，並趕快給王欣報了個平安、告訴她自己已經到項目了、也都安排好了，正當我和王欣聊天的時候、兩個室友開門進來了，看著我先是一驚，愣了一刻便反應過來了，說道“你是剛來報道的吧、我們也剛過來沒幾天、歡迎加入“打灰”行列”說完便笑了起來，說的張亮摸不清頭腦、“打灰”是啥？、張亮問道，另一個室友說到“馬上你就會知道的、到時候可別提桶跑路啊”，說著兩個人便笑了起來、並說道“先休息會吧、慢慢就懂了”，我說好的，幾個人便不再說話、各自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
下午張狂早早就起來了，準確說一直在和王欣聊天，都沒睡著，聊到一點四十左右，張狂便起來了，出來轉了轉、然後看著劉帥起來之後、便直接找了他，劉帥一臉困意的看著他，說到“這麼勤快幹啥、領導還都沒起來了、你在我辦公室先歇會吧、過會我再領你去找領導”，劉帥的辦公室不到，裏麵總共坐著兩個人，那兩個人是做資料的，因為項目辦公室不多、資料室和綜合辦便合成了一個辦公室，資料室兩人有一個是個女生，後來才知道這項目總共就兩個女生，資料室、商務部各一個，其他同事都是男生，而且這兩個女生也都是今年剛畢業的，商務的那個女生比張亮還要晚報到幾天，所以張亮在綜合辦坐的時候，劉帥還開玩笑道“這可是我們項目唯一一個女生、保護程度堪比大熊貓、你可不要有啥想法啊”，逗的女生嘿嘿直笑、臉都紅了，並反駁道“馬上就要再來個女生了、我就有伴了、省的你們整天就調侃我自己”、並轉頭向張亮說道“我也是剛來報道沒幾天、往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以後工作上相互配合、我叫劉梅”、張亮連忙起身道“一定一定，一定配合好，我叫張亮”、看著張亮慌張的樣子，辦公室人都笑了，劉帥說道“別緊張、剛來報道都不熟悉、等熟悉起來就好了、你看劉梅現在都老活躍了”，劉梅急忙說道“你又說我、我可是很知書達理、很淑女的，說的我像女漢子一樣、這可咋讓我找對象”，說吧對張亮說“你坐著歇會吧，別理他、再過一會領導起來了、你就可以去見領導了”，就這樣在聽著他們互相調侃中度過了半小時、劉帥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領著張亮去見領導了，走到領導門口、隻見門上掛著一個牌子項目經理，劉帥先敲了敲了門、聽到裏麵說“進來”，劉帥才推門進去、然後說道王總、這是今天剛來報道的張亮、領他來見見您，王總看了一眼，說道“先坐吧”，我便在旁邊得沙發上坐了下去、劉帥便出了房間順便把門也帶了上，我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房間要比綜合辦那個大兩倍還要多、王總前麵是一個大的辦公桌、上麵放著一台電腦、旁邊書架裏放著一些施工文件，後邊一個字畫，寫著“天道酬勤”，旁邊是一個白板、上麵寫著施工節點的時間、和施工進度計劃表，辦公桌兩邊還放了兩盆綠植、看樣子每天都有人在澆水打理，而我是在一個沙發上坐著，前麵是一個茶幾，上麵擺著一套喝茶的茶具…，這在我打量這個房間時，突然傳來了王總的聲音“你是從外省過來的、坐車坐了多長時間啊”，我愣了一下趕緊回道到“坐火車坐了九個小時又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王總聽我說完之後，又接著說道“哦、那挺遠的、不過來到這裏我們就是集體、就是一個大家庭了、生活上工作上有啥問題都可以找我、等過兩天商務那個小姑娘來了之後、給你們集體搞個接風宴”，我回答道“好的好的”，然後王總話鋒一轉又說道“你們都是剛畢業、都年輕、一定不要怕吃苦、怕受累，工作上學到的東西都是你們自己的，多跟領你們的師傅學習、過了一兩年之後你們都能獨當一麵、說不定三五年之後就能坐到我這個位置，但要是在工作上偷奸耍滑那可不行、公司和項目都是不養閑人的，好好幹、表現好過幾個月都給你們漲漲工資”，我回道到“肯定好好幹、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不怕吃苦”，王總笑了笑說“那就行、我把你們部門經理叫來、讓他領著你認認同事、順便再給你安排個師傅、好好帶帶你”，說完便打起了電話，一會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便走了進來、帶著一個安全帽、皮膚黝黑黝黑的、和王總寒暄了幾句，便把我帶了出去，然後笑著對我說“我叫郭鵬、可以叫我鵬哥、咱部門人現在都在現場、今下午你就先在辦公室歇著吧、無聊的話可以先看看圖紙、晚上咱部門喝一個、男人熟悉最快的方式就是在酒桌、小酒一喝那第二天都老親了、你先去咱辦公室歇著吧，我去現場還有事、等回來再聊”，晚上他們吃飯時他才了解到、他們部門總共是5個人，一個部門經理叫李誌，其餘四人有一個也是剛畢業的學生、另外是兩個是老員工了、都幹三四年了，那個剛畢業的學生也和張亮在一個宿舍，叫趙鵬鵬，其他兩人叫郭凱、李飛，因為趙鵬鵬來得早、安排李飛當他的師傅了、所以張亮就跟著郭凱了，這也是張亮第一次見識幹工程的喝酒、那叫一個豪邁，白的加啤的、喝完酒還要去唱歌、可以說這一晚張亮徹底放飛了自我，最後唱完歌、都淩晨一點多了、他都忘記怎麼回去的了，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還昏昏沉沉的，上午一直都在吐，整個人都虛脫了，可以這場酒要了張亮半條命，張亮暗自想這酒往後不能再喝了，但幹工程的酒怎麼可能說戒就戒呢；每次喝過都說要戒酒、下次還是擋不住、雖說張亮並不怎麼愛喝酒、但在這個工作環境下很難推脫說不喝酒，而張亮又是喝酒比較實在的人、所以每次都是喝的第二天一天都緩不過來；張亮跟著郭凱每天在工地現場穿梭、對這個現場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他也終於明白啥叫“打灰”了、其實就是澆築混凝土，因為澆築混凝土一般在夜裏、所以每次都要安排人值班、而且還要在現場盯著、去實測一些頂板、牆柱的數據，並安排工人及時維修，所以每次夜裏值班幾乎一夜都不能合眼、第二天就休息一上午、下午還要接著上班，有時候現場趕工一周要值三四次夜班、就是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所以每值完班張亮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一點精氣神、滿是疲憊感，不過慢慢張亮也在值班的時候開始學會“偷懶”了，前半夜不忙的時候會睡一會、下半夜忙的再起來去現場盯著、雖然還是很累、但也比之前強多了，慢慢張亮也適應了工地的生活，幹工程有忙有閑，而且夜比較自由點，但唯一讓張亮無法接受的就是假期太少，雖說是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