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倆不知道看了窗外多久,或許很長,從晌午到日落,又或許很短,隻是一個吻的時間。
晚間天氣驟降,周江餘從行李箱裏翻出兩件厚實的衝鋒衣,先是走到床邊給躺得迷迷糊糊的我套上一件。
海拔上漲,雖然我平時也有鍛煉,但比不上周江餘的規律勤快,他現在還生龍活虎的,而我已經開始有點高反症狀了。
周江餘套上另一套衣服,拿起實現準備的便攜氧氣瓶,他在我床邊坐下,一隻手幫我摁住氧氣罩,另一隻手溫柔地撫著我的胸口幫我順氣。
吸了會氧之後,我開始盡量有規律地呼吸,除了頭還有些昏沉之外,倒也還好。我抬手輕輕地拍了拍眼前周江餘的手,示意他別擔心。
我就這樣迷迷瞪瞪地躺著,周江餘坐在旁邊守著我,時不時幫我扇扇風,時不時摸摸我腦袋,氣氛倒還挺溫情。
突然外麵一陣喧鬧,雖說軟臥是加了個門,但也不見得有多隔音,況且剛剛為了透氣,門是半開著的,這陣喧鬧更為明顯。
“您好,請問前麵是?”
周江餘站在門口攔下一位神色慌張的乘務員問道,
她手裏抱著一台AED除顫儀,他在周㕛的行李箱裏見過。
“接到消息,9車廂有一位客人哮喘引發呼吸驟停!不好意思這位乘客先借過一下!”
乘務員說完又急忙往九車廂趕,聽到“呼吸驟停”這個字眼,我的意識瞬間清醒起來。我立馬先開被子往外走,和周江餘的眼神交彙了下,他朝我輕輕點頭讓開路,我隻留下一句話就緊跟著乘務員走去:
“醬魚,你幫我把行李箱裏的除顫儀也拿出來,還有配套的工具,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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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車廂本就不寬敞,還有一堆人圍著看熱鬧,我皺著眉走向乘務長,從卡包裏拿出我的醫院實習證和執業醫師資格證。
“您好,我是成都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實習醫生,這是我的實習證和資格證,麻煩你們先疏離一下人群,呼吸驟停的患者需要一個較大的空地。”
確認我的證書後,乘務長員們一起開始疏散人群,我蹲在患者旁邊沒有輕易觸碰,我朝四周張望了下:
“患者家屬在嗎?患者叫什麼名字?之前有類似病史嗎?”
“醫生醫生!我是他女兒!”
不遠處一名滿臉是淚年輕女子穿過乘務員的阻攔衝了過來。
“他叫周黃兵,之前,之前隻有輕微的哮喘病史,他,他最近有說過最近身體不舒服,但是我們還沒來得及檢查,嗚……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了解了部分情況後,我沒再回複她的話,隻是示意她穩住情緒不要靠近。
“周黃兵?周黃兵先生?你能聽到我講話嗎?”
我傾下身雙手輕輕拍打著周黃兵的雙肩,但他沒有任何意識,我心下微沉。我用力撕開他的內衫,邊觀察他的肺部起伏頻率邊詢問一旁的乘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