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錦書抓住機會循循善誘，“所以說，你可以放心交給我的。”
對麵的人緊閉著嘴沒有說話，顯然內心還在掙紮著。
她抬頭看著對麵明媚的女孩，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笑容燦爛的許凝。
從她們被拐來這裏到現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漫長得就像是已經經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周遭安靜得隻能聽見外麵的風聲，隻是隨著夜幕降臨，東南西北又會傳來隱忍的細碎的嗚咽聲吧。
“你能聽見嗎？”褚錦書的嗓子裏像是堵住了一塊硬物一樣，隻能艱難地發聲，“她們的哭聲，救救她們，也救救自己，可以嗎？”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觸動到她了，飽受滄桑已經近乎麻木的雙眼漸漸亮起點點星光，就那樣看著褚錦書。
細微的聲音差點被風吹散，剩最後一個音節堪堪飄進褚錦書的耳朵。
“好。”
回到廟裏的時候蔣南方已經不在了，褚錦書扯了扯外套的袖子，發生的太多，她想說點什麼，但是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周圍，發現她一直以來都一樣。
都一樣沒有可傾訴的人，或許她這個角色的命運，生來就是這樣的。
“宿主……”熟悉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帶著明顯討好的意味。
褚錦書不想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071號，就像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蔣南方的下一次出現。
突然想起來下午蔣南方說打她的電話沒有打通，褚錦書摸出手機發現已經沒電了，從兜裏拿出充電寶插上，百無聊賴地等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把玩著手機。
“宿主……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是上麵有規定不讓說……”071號想了又想還是緩緩開口。
“嗯。”
071號仔細觀察褚錦書的表情，沒有發現生氣的前兆，“主神……我是說蔣大人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想幫你的。”
“我知道。”
把071號整不會了，絞盡腦汁也再說不出什麼來。
十分鍾之後手機成功開機，剛解鎖電話鈴聲就響起來。
“喂？”
“你到底去哪了？不是說去度假了嗎？蔣南方找不到你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你是不是又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
苑曉曉清脆的聲音像炮仗一樣劈裏啪啦地在褚錦書耳邊炸開，褚錦書把手機拿遠了點，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沒有，我明天就回去了，別擔心，你沒跟別人說吧？”
“當然沒有了，蔣南方應該也隻來問了我，那你今天晚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褚錦書看了一下明天的班次，心裏盤算著時間。
071號看著已經躺下的褚錦書，咬著手指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能是下午做了完整的夢，也可能是071號因為愧疚所以格外盡責，總之褚錦書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醒了之後褚錦書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門了。
因為見識過公交車司機對這個站點的避之不及，所以褚錦書提前二十分鍾就去等車，司機都沒想到這裏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