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仿佛要滴落在地上一般。
蕭辭大口喘息,胸膛肌肉緊繃在製服之下緩慢起伏,前襟染了血,是陸肆的。
那柄銀色利刃落在肮髒的血泊裏,鮮血順著手臂淌到兩柄銀槍上,入目是滿眼的狼藉。
低等血族的血液是綠色的,屍身散發腐臭,和狼族鮮紅的血攪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費了半天時間才將那些不死不休的低等血族處理幹淨,此刻早沒了陸肆的身影。
有人來報,“獄長大人,關押在零號監獄裏的那隻血族不見了”
蕭辭喘勻了氣,發狠地攥緊了槍柄,目光沉冷地盯著地上被染紅的玫瑰花瓣。
事到如今,他當然明白陸肆來蕭家鬧一場是為了什麼。
陸肆趁亂救走了陸白瑜,那隻傷了蕭家少主蕭遲煦的血族。
他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陸肆生吞活剝,
“陸—肆—”
要說誰能讓蕭辭動怒,那非陸肆不可。
陸肆和蕭辭是老對手了。
至於他們的結識,說來好玩,他們曾有過一段。
那時蕭辭年少輕狂,懷著止戈平戰的想法擔任守衛蕭家的小將軍。
小將軍被陸肆這個老妖怪騙了心,在兩族之戰中重傷,天賦潰散,這才成了地下監獄的負責人。
蕭辭本是狼族年輕一代天賦最好的,卻因陸肆而淪為平庸,這讓蕭辭怎能不恨陸肆。
蕭辭收了槍,目光沉冷。
“盡快收拾殘局”
“我親自去稟告家主”
“是!”
幾隊人身著製服敬禮,應聲答。
蕭辭轉身,披著的製服外套袖口翻飛。
地上染血的白玫瑰花瓣隨著細微的靈力波動碾成灰,再無蹤跡。
……
次日
林蔭小道樹木蔥鬱,擋了刺目的陽光,也隔絕了人多口雜的是是非非。
無疑是最適合飯後散步或者小情侶約會的場所。
楚祁從餐廳出來,正經過林蔭小道。
或許是狼族天性作祟,他很喜歡這般清幽的林間。
好幾次都感受到發間狼耳蠢蠢欲動地想冒出來,幾次都被他壓了回去。
突然,垂在身側的腕被人捉住。
他反應過來立刻翻腕後撤,那人速度卻更快地繞到他身後,扯著他一條手臂壓著他肩膀將他按在樹上。
他冒著手臂脫臼的風險轉身,抬腿往人身上踹。
那人沒想到楚祁會繼續反抗,眸中有一瞬怔愣。
但在楚祁轉身瞬間卻下意識護著他似地鬆了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
兩人拉開距離,楚祁才看清那人的麵貌。
是蕭遲煦。
“跟了我兩天了,就那麼想殺我?”
還知道挑這種沒人的地方。
昨天貓在屋頂上的也是蕭遲煦,楚祁看得清楚。
“……”
蕭遲煦沒說話,隻攥著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楚祁。
也許連蕭遲煦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那眼神有多像被主人丟棄的流浪狗。
受了委屈卻死強著不開口,就讓人猜。
傲嬌又死要麵子。
楚祁見蕭遲煦沒反應,兀自走近了兩步,揪著他衣領將他按到樹上。
得再逼他一把,問點葉璟被殺當天的情況。
“別擺出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