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黑甲騎士護送著一輛馬車在山路上飛速地行駛著,卷起陣陣黃煙,為首的一名白須將軍小心翼翼地巡視著周圍。裴乾此時正襟危坐地呆在馬車裏,手裏拿著一封信函,信函裏寫道昨夜遊龍號一幹人眾全軍覆沒,所有將士皆被吸幹了鮮血,隻剩下一具幹枯的屍體。這是風耀揚用閃電鳥傳來的情報,裴乾看完後也是一陣後怕,雖然自己臨行前和耀揚猜到姬雙會半路劫殺他,自己則早早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半路從遊龍號下船,由小船載回岸,走陸路趕往關東,但事情畢竟發生了,未免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裴乾一改自己在遊龍號上所表現的懶散,此時用拳頭頂著額頭,眉頭緊鎖著,腦中思索著如何應對關東局勢,回想風耀揚給自己的情報,整個關東之地有多少人忠心朝廷,整個關東軍又有到少人可用,如何利用好被不平等待遇的女真族八旗勇士?一係列問題深深地困擾著裴乾。
就在裴乾認真思考問題的時候,馬上突然停了下來。冷風吹開了車簾的一角,風中還夾雜著些許雪花,割在裴乾臉上有些微疼,風中還夾雜著些許雪花,車外麵一片寂靜。裴乾心中一驚,暗自運轉火龍真氣,右手握著金光,左手慢慢地將個車簾掀開。
“呼!”冷風一下子湧了進來,吹得裴乾睜不開眼睛,裴乾趕忙使出大日金光斬將手中的金光射出,可外麵除了風聲沒有一點動靜,裴乾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到處都是雪,一望無際,眼前的整個世界都是白的,除了自己和一架沒有了馬的馬車外,周圍的一切全是白色。
“這是什麼鳥地方?”裴乾感覺自己有點頭暈,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麼一個地方,自己的人都跑哪去了。
裴乾壓住心中的恐懼,用衣袖擋住前方吹來的冷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腳踩在厚厚的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有人嗎?南宮老將軍?來人啊?”裴乾邊走邊喊,越走越絕望,周圍別說人了連個鳥影子都沒有。不過裴乾已經兩世為人,心態早已不比從前,不斷地安慰自己,天機道人都說自己以後必成大帝,自己不會有什麼事的。裴乾知道還不到絕望的時候,裴乾擁有龍體和無雙蛇體,區區嚴寒算什麼,一定可以從這裏走出去。
裴乾排除雜念,運轉紅龍真氣環遊全身給自己提供熱量,一步比一步堅定都走向前去,萬蛇煉體帶給裴乾的光是身體的淬煉,也使裴乾擁有了堅強的意誌。一個大帝的成長離不開過人的天資,超越常人的大氣運,當然也離不開那百折不撓的超強意誌。
風越來越大,雪花也越來越密。裴乾現在已經凍得連胳膊也抬不起來,任肉冷風割在自己臉上,雪花早將他的衣服打透。,他體內的火龍真氣也所耗無幾了,裴乾隻感覺自己沒向前走一步,周圍的溫度就下降一分。
“上輩子我作為一個凡人,吃盡了作凡人的痛苦,任由別人欺辱自己卻無力反抗。這輩子我裴乾作為一個皇子,短短幾日,被蛇咬、被人劫殺還要被經受這種寒冷刺骨之苦。老天,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給我希望又給我失望。”裴乾感覺自己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心中不忘抱怨老天對自己的不公。
人們在受苦的時候往往都在抱怨老天對自己的不公,憑什麼人家生下來就錦衣玉食,憑什麼人家總是那麼的好運氣,好像這苦頭都自己吃了,好事總是人家的。裴乾此時還在使用凡人的思考方式,一味地怨天尤人。
裴乾的火龍真氣終於耗盡了,衣服早已被冷風撕得破破爛爛,裸露在外麵的身體被凍得發青,他支持不住了,重重地跪在地上,像是在向苦難屈服,也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站起來大帝之路還可以繼續走下去,躺下去還是像上一世一樣無能的死去!
“你道我對你不公,你可知道不經曆盡苦難怎配享受我的賞賜,你不吃苦我憑什麼給你甜,我給你的痛苦與你以後的地位成正比,你如此無能便躺下吧!”裴乾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耳邊回響著這麼一句話。
“撲通。”裴乾倒在了地上,冷風為他披上了雪白的輩子,他的頭也很快被遮住了。
裴乾躺在雪裏,那凍得紫紅的左手插在懷裏似乎在掏著什麼,右手艱難地撐在冰冷的雪上,他現在連咬牙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裴乾,注定今世為帝,即便吃盡天下間最疼的苦,我也要漂漂亮亮地活著,無能這個詞這輩子都不準用在我身上!”裴乾發誓此生不會被無能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他奮力將左手抽出拿出一本書來,上麵寫著五個字:“十方凍魔道”。裴乾離開神都時將其帶在身上,打算到了關東之後利用那裏的寒冷氣候修煉十方凍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