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微涼的雨過後,氣溫善意得放緩了速度,斑駁的日光撫上樹梢,樹葉抖抖日光,同頻的那一刻靜謐的溫柔。
任惜落剛問到溫淺的工作時,周岱淵接完水回來了。
“爸。”
【周醫生媽媽那麼溫柔,爸爸又長什麼樣呢?】
溫淺抬眸望去,瞬間呼吸一滯,腦子一嗡,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院,院,院長。”溫淺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情又驚又喜,趕緊退到了周應淮身邊,“院長好。”
周岱淵正納悶著,怎麼接了個水回來,病房來了新麵孔,見溫淺的表情和對自己的稱呼,想來是認識自己的。仔細這麼看看,這個小姑娘又陌生又眼熟。
任惜落剛問了溫淺工作,就聽她緊張地叫周岱淵院長,心想,難道也是研究院的人?
“溫淺?”溫淺緊張得死死拽著周應淮的衣角,周應淮隻覺得一個東西拖著他往下墜。
周岱淵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奇怪的僵局,客氣地打了招呼,“你好啊?”眼神掃視了一下自己兒子和這個小姑娘。
溫淺手心都直冒汗,畢恭畢敬地說,“院長好。”
周應淮悄悄撫了撫溫淺的後背,向自己父親介紹溫淺,“爸,這是溫淺。”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您的同行。”
在周應淮的撫順下,溫淺從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一句話終於能連貫起來,“院長好,我是文博所的。”
周岱淵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怪不得看著眼熟,老裴的學生。”
溫淺沒想到周岱淵居然對自己有印象,心裏有些小得意,“是的。”
難得碰到院裏的人,周岱淵接著說道:“你們所是不是最近在研究那具銅縷玉衣的主人啊?目前有新的進展嗎?”
簡直像是被領導問話,溫淺一板一眼地說,“我們之前就是把墓主人鎖定在彭城王劉恭或者是楚王劉英,上次我們在東側墓發現了一根人骨,送到複華大學檢查,通過對人骨的鑒定發現,這具墓主人應該是一個健壯的身體,但是史料記載楚王年輕時就因為政治風雲突變削去了爵位,而且楚王從小體弱,所以我們暫時排除楚王的可能性。”
周岱淵聽完,若有所思地問:“你們這根發現的位置在哪裏啊?”
溫淺剛要回答周岱淵的問題,任惜落開口就打斷了他,“好了好了,你怎麼把這裏當你們研究院啦!小淺,今天是特意來看我噠,以你兒子女朋友的身份。”後麵一句,任惜落特意強調了一下。
周岱淵連忙抱歉,“對對對,職業病犯了。你就應淮的女朋友啊?你阿姨等了你一個早上了。沒想到這麼巧,我之前還老聽老裴誇起來,自己有兩個好學生。”
周岱淵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偶像,溫淺突然覺得被偶像加領導審視,緊張感再次襲來。
周應淮聽到周岱淵的話,冷不丁地想到了七夕夜那天看到的那個人,溫淺的師兄。嫉妒得覺得溫淺如果一直這樣拉著他的衣角也挺好的,想想又覺得自己自私得可笑。
任惜落拍了拍旁邊的椅子,“是啊,小淺,這麼看來你和我們家可太有緣分了。快過來坐,阿姨還想和你再聊聊天。”
“還是讓院長坐吧。”
周應淮察覺出溫淺的不自在,去隔壁病床旁邊搬來了一個椅子,幫她解圍道:“爸,你坐吧。”
周應淮這些小舉動,任惜落都看在眼裏,滿眼都是兒子長大了的歡喜。
等周岱淵坐下,作為粉絲的溫淺依舊猶豫得徘徊在周應淮的旁邊,任惜落想來溫淺也是有點懼怕周岱淵,突然看到了溫淺給自己帶的禮物,好奇地問,“小淺,這是你帶的禮物嘛?向日葵?”
溫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進來的時候都忘記拿給任惜落,捧起向日葵,“是的阿姨,希望向日葵可以給你帶來溫暖和好心情。喜樂安康,岑靜無妄。”
任惜落接過溫淺送的向日葵,嘴角難以掩飾的開心,“謝謝小淺,你就是阿姨的小溫暖和好心情。”又向周岱淵炫耀,“你看看你們男人就想不到,我住院以來都沒有送我花。你看看小淺送我的花,放在這死氣沉沉的病房多了一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