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華臉色不好的別過身子，有點拉不下臉。
陳老師見狀，喊著辦公室裏的幾個老師一起出去打水，留了空間出來，站在顧月華身邊的男人對著顧霧歉意一笑。
“實在不好意思，小霧啊，你姑姑的事情我聽說了，在這裏姑父給你道個歉，婷婷的事情我也給你道個歉，是我們做家長的管教不嚴。”
顧霧雙手環胸，目光看向窗外晃動的綠色樹葉，沒說話。
姑父尷尬一笑，白了一眼顧月華，小心翼翼的從兜裏摸出來一個信封，紙張已經有些泛舊，裏麵是個小小的純色盒子。
姑父遞來，語氣輕柔。
“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所以把這種東西給你。”
顧霧低頭，目光從那盒子上一閃而過，不知道他們兩人葫蘆裏又賣了什麼藥。
顧月華看她這張臉，氣就不打一處來，年紀小小的長得跟個狐媚的妖精一樣，跟她媽當年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陰陽怪氣的開口。
“這東西你可得仔細收好了，當時你媽難產死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在醫院陪著，這盒子裏麵裝了一條項鏈，是你媽臨死時候給你留下來的。”
顧月華打開看過，不過是一條銀色的鏈子上，掛著一顆不太透明的珠子，看起來不值幾個錢，她就沒動死人的東西。
顧霧愣了一下，這麼多年以來，她從來都不知道母親還有遺物留下來。
她從來沒見過那個女人的樣子，難產而死是最早的離別，甚至不曾發現家裏有她的照片，隻知道她的名字。
顧霧伸手接了過來，打開盒子，看著裏麵黑沉沉沒什麼光澤的珠子，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悶。
姑父嚐試性的問她。
“那這件事情能不能翻篇了？就別追究婷婷和她媽媽的責任了。”
顧霧握著掌心的盒子，微微頷首，唇角抿的很平，正要轉身離開，又被姑父喊住。
他讓姑姑先出去，辦公室裏麵隻留下了兩個人，姑父露出個溫和的笑，格外熱絡。
“聽你姑姑說，你好像認識了不得了的人？咱家都是親戚，你也知道姑父是做生意的，能不能給姑父介紹一下？”
他急匆匆的跟在後麵補充著。
“要是能發展成生意夥伴，過年的時候我肯定多給你一點壓歲錢，這是雙贏。”
顧霧拿著手裏的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態度十分冷硬，半分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我母親的遺物隻能抵消過去的事情，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我和那個人不熟，我沒理由要給他介紹生意。”
京城謝家得生意哪是他能做的起來的？
姑父倒也是個好說話的，沒有再強求，隻是解決完這件事情和顧月華離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校門口站著的男人，正是謝言堂。
姑父笑著走過去，主動打招呼，二人禮貌性的握了手，隻聽謝言堂的聲音傳來，宛若悠揚傾瀉而出的大提琴。
“莫先生你好，我是顧霧的朋友，有筆生意想和您談談。”
姑父高興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