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
九月初的風依舊燥熱,從巷子兩邊吹了過來,卷著蟬鳴,吵的人心煩意亂。
幾道黑色的身影把身材單薄的女孩堵在中間,路過的人紛紛加快腳步,不敢多看。
男人冷著臉問她。
“我再問一遍,三年半前西山苑命案那件事,你到底知道什麼。”
顧霧嘴裏叼著根棒棒糖,隻穿了簡單的純色白t,紙棒部分已經咬的破損,她單手插兜,提了提肩膀上的書包,隱隱有些不耐煩。
可她一雙眸子極為清冷好看,眼尾帶著淡淡的弧度,皮膚白皙,抬眸看人的時候,尚且稚嫩的五官略帶寒意,有幾分驚心動魄的驚豔。
“還要我說多少遍,我什麼都不知道。”
另外一個人直接拿出一張a四紙,往顧霧眼前一放。
“刑事偵查卷宗上明確寫了你是目擊證人,但是並沒有相關筆錄,你自那以後莫名消失了三年,甚至沒有參加中考還能有縣二中學籍。”
她一笑置之,垂下的眸底多了幾分溫軟的霧氣,氤氳著不知名的神色,棒棒糖換了一邊叼著,她語調漫不經心。
“隨便找個鄰居打聽一下就知道,我是個經常鬼混不回家的,至於學籍……”
顧霧唇角勾著玩味的笑,散漫又慵懶,吊兒郎當的語調一轉,壓低聲音。
“你不知道嗎,我爸那時候是暴發戶,學籍是他給我買的。”
男人冷了臉,幾個人就這樣在熱浪裏對峙著,最終還是巷子盡頭有人打了個響指,黑衣男人們相視一眼,惡狠狠剜了一眼顧霧,這才紛紛轉身離開。
顧霧毫不猶豫的轉身從另外一頭離開,轉角之後腳步不自覺的加快,眼底黑沉的墨色取代了那抹隨性,背上書包另外一邊,她快速抄小路回家。
這群人絕對不簡單,隨隨便便能拿出當年的卷宗複印件出來。
準確來說三年半都不到,居然就已經有人把這件事情翻過來調查了。
另外一邊,男人轉過兩個彎之後,低頭頷首交回A4紙,有些緊張的垂下頭,一群人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為首的人看著穿著白襯衫倚在牆邊的男人,大氣不敢喘,視線裏隻有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捏著紙張,骨節泛著紅,並未有任何動作。
陸子鑠姍姍來遲,剛下車就看到這緊繃著的場麵,當即熱絡的拍了拍謝言堂的肩膀緩解氣氛。
“兄弟!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我在安城都玩了小半年了,這邊我熟,你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謝言堂自動忽略了他這話,蹙著眉心看他,深邃的眼底目光灼灼。
“認識顧霧嗎?”
“誰?帥哥還是美女?”
就知道他是個不靠譜的,謝言堂斂了眉心神色收回目光,心情似乎很差,俊冷的側臉棱角分明,下頜線清晰,繃的很緊。
把這張紙小心翼翼折疊好放進襯衫口袋之後,二人上車。
路上,陸子鑠問起。
“這是安城很久之前的老小區了,都已經準備拆遷,你過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