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冷水澆在了枝緹的臉上,刺骨的寒冷使枝緹連打了三個噴嚏。
“李大人讓你在柴房思過,可不是讓你偷懶睡覺的。”一個老嬤嬤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枝緹打了個激靈,摸了摸渾身上下濕透的衣服,看向老嬤嬤,道:“大人讓我在柴房思過,也沒說讓嬤嬤將一桶冷水潑在我身上吧。”老嬤嬤見枝緹還有精氣神回嘴,隨即冷哼一聲,將木桶甩向枝緹身上:“你一個不知什麼身份的奴婢,還想高攀上我們家主,自詡是我們家主未過門的夫人,連個像樣的信物也拿不出來,活該被嫌棄。”
枝緹一個側身躲過了飛過來的木桶,心想這老嬤嬤怎麼跟剛才那位大人一個樣,都喜歡拿東西扔人,拿的東西還一次比一次大。
“嬤嬤,到時間了,家主該用膳了。這個奴婢咱們還是小心為上,萬一她真是家主未過門的夫人,我們豈不是要倒大黴。”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扯了扯老嬤嬤的袖子,俯耳低聲說道。
老嬤嬤思索了片刻,帶著那名丫鬟退出了柴房,臨走前還衝著枝緹嘲諷道:“你要是家主夫人,我就是家主老娘。”
枝緹此時沒空搭理那位老嬤嬤,正在思該如何從柴房出去。剛才那位嬤嬤說我自詡是家主夫人,但是沒有信物證明自己是,所以這次神隱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家主夫人,枝緹在心裏盤算著,那是不是如果我找到信物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得到家主的信任,從而在這個地方更快速的調查神隱的事。
敲定這個想法後,枝緹將自己身上衣服的水使勁擰幹,然後提起衣服在柴房四處走動尋找出口。一股寒風從枝緹身後吹來,枝緹回頭發現柴垛遮擋的地方有一束微弱的光,她向那束光躡手躡腳的走去。撥開些許遮擋的柴火後,那束光越來越明顯,枝緹加快了撥開柴火的速度,終於,那束光出現在眼前了。隻見那是一個方塊的口通向外麵,以枝緹的身量,剛好能從裏麵通過鑽出去,隻不過這大小,怎麼看怎麼像狗洞。
枝緹來不及細想,將身體縮小成一團,向洞爬去,洞裏黑兮兮的一片,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黏糊糊的液體。枝緹手腳並用的往前爬,終於把一隻手伸出了柴房外,緊接著枝緹一個膝蓋前頂,將自己的身體也送出了柴房外,看清楚了外麵的世界。
這裏四周的建築風格像是一座古代權貴家的府邸,更何況剛才那嬤嬤口口聲聲說家主。枝緹將腿從洞裏收出來,手撐著地麵站了起來。眼下自己的衣服已經變得又髒又黏膩,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個地方換身幹淨的衣服。
枝緹開始小心翼翼的貼著柴房牆角走,盡量不讓自己被其他人發現。走過柴房後,出現了兩條岔開的路,一條往東,一條往南。枝緹憑借著直覺選擇了往東方向走,路越走越窄,緊接著眼前出現了一座花房樣式的建築。枝緹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花房內應該沒有人守著,便起身向花房摸索過去。
花房內部有很多架子,架子上還放著許多瓶瓶罐罐,香氣撲鼻。
枝緹看著這些瓶瓶罐罐,感覺和香粉類似,再往前看發現有處屏障,越過屏障,裏麵是個約莫能放下兩個成年人的木桶,木桶裏還盛滿了玫瑰花瓣和熱水。
枝緹用手試了一下水溫,溫度剛剛好,放木桶的台子上還鋪了白色長毛的毯子,台子兩邊還有多層次的粉紫色紗簾,以供沐浴時遮擋。木桶旁邊用於置物的石架子有四節,架子的材質看起來很光滑,並且好像在哪裏見過,在架子的第二節放置了一套鵝黃色的衣衫,看著顏色估摸是給女子穿的。
枝緹此時隻想趕緊洗個澡,換身舒舒服服的衣服。沒有細想便將自己從上到下脫了個幹淨,一個猛子紮進木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