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曹嚴華打著手機從她身後經過。
這些天,曹嚴華忙著和家裏電話修複關係,雖然這種修複,至今未能奏效。
“我不好跟你們解釋我現在在幹什麼,我隻能說,我現在不是個普通人。我非常不同好嗎,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不要用世俗的眼光來要求我好嗎?”
……
一萬三斜了炎紅砂一眼,那意思是:這叫低調?
角落裏,霍子紅跟羅韌分坐桌子兩邊,桌上罕見的沒有上酒,擺的是茶盞。
羅韌給霍子紅斟茶。
霍子紅低頭看杯裏漾著的茶水,說的不緊不慢:“不托媒?就你直接來提?”
“是,這樣有誠意。”
“家長呢?也不出麵?”
“我家裏的情況,紅姨知道的,除了我自己,沒人代表得了我。”
霍子紅“嗯”了一聲,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想讓她爽快點頭說出個“是”字,她又不情願。
平日裏看羅韌,覺得什麼都好,木代交給他自己也放心,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心裏頭忽然別扭起來。
是,木代不是我生的,但這麼多年,也是當女兒來養的,你突然就出現了,聊聊聘禮,然後就把人領走,憑什麼啊?
霍子紅不喝茶:“我得想想。”
她把茶杯往外一推,起身離開。
羅韌苦笑。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他來之前,鄭伯就提醒他了:“把人家的閨女帶走,沒那麼容易的,怎麼著也得擺你兩道關。”
抬頭看,吧台處,炎紅砂、曹嚴華、一萬三三個人站成一排,個個臉上都是大寫的同情。
奇了怪了,你們同情個什麼?羅韌氣的牙癢癢:爺再不濟,再被拒婚,也遠遠走在你們幾個前麵了吧?
手機響,神棍打的,問他:“你那裏進展怎麼樣啊?”
先前,從函穀關歸來,各自分開的時候,神棍提醒他:“別忘了,說好的要去我朋友的客棧那辦場婚禮的,什麼時候啊?”
羅韌回答:“這不是小事,就算私底下辦,也總得讓木代的家人點頭吧,等我上門提了親再說。”
現在,神棍來問了。
——你那裏進展怎麼樣啊?
羅韌不動聲色:“挺好的,沒什麼問題,你朋友那呢,方便嗎?畢竟我們跟你朋友都不熟……”
神棍滿不在乎:“我的朋友就是你們的朋友。再說了,我是誰啊,一句話的事兒!”
也是,想想萬烽火,給神棍幫忙從來不收錢,還有他的微信昵稱——沐浴在朋友關愛中的棍,“關愛”二字,足以說明一切。
掛電話前,羅韌問了句:“你那頭什麼聲音?裝修?”
神棍淡定:“是,裝修。”
***
掛了電話,神棍怒氣衝衝,砰一聲推開門出來。
正開著電吹風吹著肯德基全家桶的毛娃嚇了一跳,腳下一絆,把電插線給絆開了——也虧得他們,房間外頭沒有插座,拖了個那麼老長的拖線板過來。
吹風機的聲音驟停。
不遠處,毛哥涼涼地開口:“呦,棍兒,出來啦。怎麼著,不絕食了?繃不住了?來,吃,別客氣。”
毛娃很配合地把全家桶送到神棍麵前。
神棍一臉嚴肅地把全家桶推開,撂下擲地有聲的一句話。
“我不吃。雞,是人類永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