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漣一言不發地盯著教室裏二人的身影，冷冰冰的視線在此刻意欲化成實質的攻擊。
站在她兩邊一起偷看的人搓搓手後退兩步，生怕被誤傷。
教室裏，程誠的半截斷臂搭在莫珍肩上，在外人看來，就是小姑娘半靠在他的懷裏。
程誠低頭望著莫珍的神情溫柔且虔誠，眼底情意翻湧。
“小珍，喜歡這條裙子嗎？”
見懷裏的小女孩笑靨如花地點頭，他的眼神更是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喜歡的話就送你了，小珍明天能不能答應我，穿這條裙子給老師看看呢？”
他低聲哄著莫珍，聲線隱隱染上一絲哀求之意。
莫漣忍無可忍，踹門而入。
門內門外的人俱被嚇了一跳。
似是沒料到有人會來，還是以如此粗暴的方式。程誠的身體下意識僵直了。
程誠就呆滯地看著莫漣拖著一把椅子重重地扔在他麵前，幹淨利落地把莫珍從座位上拉起來護到身後，自己倒是一口氣坐到椅子上與他對視。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無盡怒火在她眼裏燃燒，厭惡與震驚被她僅存的一絲理智克製。
“程老師好興致，下班了在這單獨享受。
還要看小女生穿漂亮裙子哩。”
呆呆愣愣的程誠聽見莫漣這夾槍帶棒的話一下反應過來，這他哪還能不明白她在罵自己。
“你們誤會了。”
“誤會？不知有什麼天大的誤會需要程先生如此親昵地與學生相處呢？”對於程誠下意識的反駁，莫漣輕哧一聲，偏過頭去，身後的女生還在雙眼放光地看著桌上的那條裙子。
“莫珍。”莫漣悠悠開口，“楊老師有事找你幫忙，你先出去一下吧。”
門外吃瓜吃的義憤填膺的楊榆雪:“啊？我？”
“啊哈哈是的是的，老師有點事情需要莫珍同學的幫忙。”楊榆雪為自己大腦宕機的發言進行了一波搶救，手忙腳亂衝進去拉著莫珍的胳膊遠離了這個地方。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可以開門見山講講你剛才的行為了。”
莫漣鄭重地視線投到他臉上。
“你自己最清楚究竟瞞了我什麼。”
此言一出，程誠的臉色一瞬變得灰敗，眼睛深深凹進眼眶，生命力在這一刻灰敗流失。
他的唇抖了抖，那隻僅剩的手顫抖著抬起捂住自己的眼睛。
“抱歉。”
“我不是那麼有人情味的人。”莫漣重重地叩響桌子，“無論你多麼難受，今天這個說法也是必須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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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這次考試考了班上第一名哦！”
“爸爸爸爸！你看那個路燈，像不像一個小橘子！好可愛！”
“老師今天教我們疊千紙鶴，爸爸你看！我疊了好多好多，都是給你……”
“寶兒。”駕駛座上的人似乎很不耐耳邊小女孩嘰嘰喳喳個沒完，眉頭折出深深的皺痕，“爸爸很累。”
“抱歉，爸爸。”程寶兒失落地閉上嘴，但很快她便斂去難過，眉眼彎彎地將一隻千紙鶴放在車上的小兔子擺件旁邊。
她用手指頭點點小千紙鶴的頭，低聲和它商量:“小開心果，你要讓爸爸天天開心哦。”
程誠心下疲累，一心開車，沒再關注程寶兒的小動作。
他要多賺點，再多賺點，寶兒的學費，生活瑣費，還有太多太多，他必須給寶兒力所能及的優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