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逼近的江黎,少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沒……沒事。”

雖然江黎的危險等級降了一級,但果然還是會條件反射般感到恐懼。

雖然試著敘說“什麼事都沒有”,但顯然不怎麼被信任,一旁的秦奕也是進一步追問著:

“是注意到什麼了吧?如果發現了在意的地方,直接說出來就行了。”

“……嗯,是。有點奇怪。”

之前幾人在那裏滔滔不絕的分析,從畫作的內容講到了其作者的生平,黃芸一直插不上嘴。

加上她對自己的鑒賞水平姑且還是有基本的自知之明的,因此稍微有那麼點沒自信。

“沒有……人。”

“沒有人?”

江黎重複了一遍少女所說的話,一邊念叨著一邊思考。

“靈米,成熟……但是,沒有人。”

窗外的是大片成熟季節的靈米,但是除了遠望著的老婦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在田野之中。

“采收,嗬護的人……都沒有。反而,鑄造農具,很奇怪。”

聽著少女的分析,其餘幾人霎時間也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並不是說幾人粗心大意漏掉了這些細節。但是比起的的確確曾經有接過給小宗門收割靈米任務的黃芸來說,沒有實際務農經驗的三人確實是把這點給忽略過去了。

“的確。明明是正午的大片靈米田,都可以看到有收割捆好的稻米,但是卻沒有見到有人在勞作……”

對著語氣低沉下來的秦奕,少女點頭繼續說著:

“嗯,明明是,大片的稻田……除了工匠,隻有夫婦,為什麼?”

琥珀色的眼瞳注視著三人。

“的確……雖然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但是芸師妹這麼一說的話,的確疑點重重。”

“我也有曾聽聞,靈米的種植比起普通的作物要費上幾倍的人手。從這個角度來看,外麵完全沒有務農之人,實在是有些荒謬了。”

隨著少女說完其分析,剩下三人立刻一句接一句地整理起情報來。

畫作上的細節乍一看沒什麼問題,但是如果深究起來,簡直滿是矛盾。

明明已經是收獲季了,卻才開始鑄造農具。

有著廣闊無垠的靈米地,卻沒有任何人嗬護或者是收割。

而且雖然沒有人收割,卻有著捆好放置在地上的稻束。

“沒錯……看來我們都想的太簡單了。這幅畫的背後仍有深意。”

在你來我往的分析之後,秦奕首先進行總結道。

“確實是這樣。剛才你有開玩笑說即使辛潛有畫奇之名,總不會一個係列全是諷刺畫……或許某種意義上那也算是一語成讖了。”

“嗯……還真是這樣。但這樣這幅畫背後真實的寓意,又是什麼呢?”

而在三人為此陷入思考的時候,黃芸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欺詐。”

實質上,她剛才壓根就沒好好聽三人的分析,而是在自己苦思冥想,畫作中的老夫婦為什麼不請人打理農田呢。

並想不出來合理的原因,但是如果倒著從價值的角度進行分析呢?

得出的答案便是——欺詐。明明是無人打理的農田,卻弄得看起來價值頗豐的樣子。

沒有人打理的話很快就會變成荒地吧,這樣的話雖然土地本身還是有不少價值,但比起豐收的農田無疑是大大貶值了。

這種分析有些倒果為因的味道,但少女漏出的兩字,卻激發了在場其他三人的靈感。

“……欺詐,欺詐。這樣啊,我算是明白了!”

首先反應過來的,這次是在前麵分析中沒說上多少話的邱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