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人數粗略的看去,大概有十幾個,有男有女;都穿的破衣爛衫,膚色透著不健康的蒼白,消瘦的厲害;從頭發到身上,都沾染著大量的泥土,這形象如果讓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都得讓他們嚇得跳起來——妥妥的活死人歸來場景,誰看誰不迷糊?
高明看他們叫嚷的雖然厲害,但眼中透露這隱藏不住的恐懼,心下了然,猜到這應該是一些比較正常的人,也不為難,任由人群中走出幾個人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的檢查一遍,等到他們確認無誤之,鬆了口氣之後,這才出聲說道:“我是山外麵來的旅人,看到一個空村子,一時好奇就走了進來。”他原原本本的將如何陷落到這裏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又問道:“活詭是什麼?你們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天都待在墳裏?”
領頭的老人聽著他娓娓道來,眼神中帶有一絲懷念和唏噓,輕聲說了一句:“這麼多年,他還在外麵守著村子啊!太苦了,太苦了。”
就這樣長籲短歎了一陣,他神情略微放鬆的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村再說吧!”
……
依舊是那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村莊,但是村民們卻換了一批,在略顯泥濘和肮髒的村路中行走,高明看到,許多僵立不動的人影守在各自的家門口;他有些警惕,白天的時候,他已經深刻的見識到了這些所謂活詭的能力,連區區一個牧羊人他都收拾不了,如今卻深入敵穴,如果他們突然醒來,恐怕自己難以幸免。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慮,老村長淡笑著安慰道:“放心吧!白天到來之前,他們會一直像泥塑木偶一樣守在這裏,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動的,我們也隻有趁著這個時候,限製解除,才能回到村子裏過上一會兒正常人的生活;等到明天天一亮,就又要回到墳裏,扮演一個死人。”
高明走到一個穿著花棉襖的圓臉女孩麵前,有些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臉蛋,觸感僵硬,像是一具蠟像,稍微用力一推,她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無害的樣子,很難想象,他們會在白天的時候,宛如活人一樣四處走動、生活。
“你幹什麼!”一個略顯消瘦的青年不知為何突然暴怒了,他一把推開高明,摟著“蠟像”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損壞,這才鬆了口氣,對著高明惡狠狠的威脅著:“我警告你,不許再碰他!”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將目光看向高明,這搞得他很尷尬,隻能露出一個僵硬且禮貌的笑容,老村長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打著圓場:“別這樣,他沒什麼惡意。”眾人這才作罷。
等到人群們各自離開之後,高明也跟著老村長回了家;老人做事非常體麵,他安排高明坐在裏屋休息,而自己則燒了壺開水端上來,一切弄好之後,他從炕上拿起一杆煙袋鍋,用洋火點燃了,深深的抽了一口,先是陶醉的咂咂嘴,這才抱歉似得笑道:“家裏沒什麼好東西,招呼不周,怠慢了。”
高明連忙說著沒關係,又繼續問道這村子裏是怎麼回事。老村長緩緩歎了口氣:“這個事兒,還得從十年前,太歲衝日說起。”
隨著老村長的娓娓道來,高明這才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具體的認識。
古老相傳,世界有三大創世神,分別是暴怒魔君、貪毒天帝、七情真君;三大創世神本來親如兄弟,聯手開辟了欲界;欲界誕生之後,充斥著無處不在的業力,自這些業力中,無數業詭自虛空中誕生,它們生性邪惡,腦子裏充滿了破壞和暴虐的念頭,互相征伐不休;使世界一度處於毀滅的邊緣;這惹怒了暴怒魔君,對整個世界的業詭進行了一輪大清洗,這個事件,發生在距離現在百萬年之前的太古時代,被稱為魔君滅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