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42年除夕,南宋臨安。
在接連經曆了靖康之恥、二帝被俘的重創後,此刻臨安百姓尚未從因喪國帶來的巨大悲傷中抽離出來,一個不幸的消息便又宛如晴天霹靂般再次向他們襲來。
風波亭外風雪蕭蕭,在一名近侍的陪同下,一個年約三旬、身著翠綠色緊袖長衫、頭戴交腳襆頭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在亭中的石桌前,他麵前的桌上放著一碗仍在向外不斷氤氳著熱氣的藥碗。
稍傾,隨著鐵器在地上叮當作響,一個蓬頭垢麵四旬左右的囚犯在十餘名差役的押解下向這方走來。由於連日來的毒打,此刻衣衫早已碎成了無數塊大大小小的布條,粘著血跡胡亂的貼在他的身上,黑黝黝的臉上亦有數塊青腫,一眼看過去便知道定是吃了不少苦楚。由於手腳均被鐵鐐綁縛,故此走動極為緩慢。唯有從那雙如深井般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透出堅定的光,仍能夠看出昔日戰場上那份直抒胸臆的壯懷激烈。
正向前走著,突然一聲清脆的爆竹聲從不遠處響起,隨後一朵火紅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開來,甚是好看。
囚犯停住腳步,抬頭向空中看去,目光中滿是留戀。
想不到嶽某征戰沙場殺敵無數,最終卻未能馬革裹屍,反倒無緣無故受此牢獄之災。也不曉得翠娥、銀瓶母女是否已經平安離開臨安,嶽雷、嶽震等人能否逃脫成功,還有和我一道入獄的
雲兒和張憲,能否有人搭救?若是家人們平平安安,我便是死也可以安心了。”
想到這裏,男子不禁重重的歎了口氣。而後,又腳步沉重的向前走去。
“大人,他們來了。”
亭子裏,侍從對中年男子恭順,一副俯首帖耳的奴才相。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並未回頭,仍立身向前看著。
稍傾,一行人來到風波亭前。見亭中的中年男子揮手,為首差役上前取掉了囚犯身上的鐵鐐,隨後又退回到原處。
中年男子輕咳一聲,緩步來到囚犯的麵前。
“嶽將軍,天天喊著殺金狗、殺金狗,可到頭來金人沒有少,你自己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又何必呢?今天我家大人不在,那李某就鬥膽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還不如當初和他一樣,效命當今皇上才是要緊。”
囚犯沒有說話,俾倪的看了一眼麵前的中年男子,隨後又看向遠方。
中年男子討了個沒趣,臉上現出悻悻的表情,冷笑一聲道:
“嶽將軍,李某曉得你性情剛直,為人行事向來寧折不彎,但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雖說你如今一心赴死,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不如把《武穆遺書》交出來,或許李某還能想辦法求皇上饒你性命。”
囚犯重新看向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輕蔑的說道:
“原來你也是衝著《武穆遺書》來的,李立,你原本也是我嶽家軍的副將,如今卻又投靠秦檜,表麵說是總管,背地
裏不過是一條任其隨意差遣的狗,說來還當真是可歎。實話告訴你,說嶽某寫《武穆遺書》的事情不過是外界傳言,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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