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吃延緩衰老的藥？”聽了林語的話，程遠似乎漸漸明晰了植株爆發背後的秘密。
“是的，但不完全正確，她所依靠的是一種能夠刺激細胞再生的藥物，通過細胞的頻繁再生，來彌補細胞壞死對身體所帶來的傷害。”
“那她的藥……”
“因市麵上並沒有此類藥物，聽她說是她父親安排科研團隊特意為她研製的，我當時對此並未有所懷疑，可如果將她同029號試劑以及變異植株的生長特性放在一起考慮，我覺得事情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聽罷，程遠心中一愣，難道自己此前前往雷家就是為得此事？如此說來，自己很可能將是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
程遠心中的舊事，還要從多年前說起。
當時程遠還不是研究所的主力，受雷氏集團的邀約，他隨他的導師一同來到雷家為其集團解決一項科研難題。
經半個多月的研究，研究依舊沒有進展，可就在眾人即將放棄之時，正是程遠提出了具有創造性的想法，最終帶領著雷世家族突破技術的壁壘，自己也因此得到研究所的重用。
倘若變異植株的爆發以及二十九號試劑的產生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的話，那程遠將打心底裏深深地責備於自己。
林語沒有注意到程遠表情的變化，於是繼續說道，“據說這個藥物是需要周身擦拭的，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藥的樣子，但是對於它的味道我至今依舊記憶猶新，那不是一種尋常的味道，有鐵鏽的腥味，還有……”
“青草的汁水味……”聽著林語的描述，程遠開始回憶自己第一次看到植株的場景，當林語提及到那種奇怪的味道時，他同林語異口同聲地說出來了這句話。
程遠的反應讓林語等人震驚不已，似乎這一刻的呼吸被無盡地放大，在某一瞬間，他們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緊張、驚愕與恐懼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內心。
“等一下，等一下，讓我想想……”作為變異植株的發現者，周衝此時的大腦更是一陣錯亂，“那不就是我展會的植株嗎？”
雷李雅的麵容、隨從寸步不離的保險箱、臨行時雷正東的再三叮囑、用藥時被關在門外的自己，過往的記憶被一幀幀重現在林語的眼前。
在心中搜索有關變異植株的記憶，林語猛然抬頭，“我想起來了，是有這樣的一種植株，但不是在旅遊的時候，而是在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的手裏就捧著一個裝著這種植株幼芽的玻璃器皿，包括她家客廳、臥室以及車子裏都有這種器皿，誰會想到，它竟然是……”
“第一次見到是什麼時候？”程遠立刻反問道。
“25年兒童節的前一天。”
程遠瞳孔一縮，癱坐在椅子上，因為這個時間正是自己協助雷氏集團攻克技術難題的五個月後。
一股無法抗拒的嘔吐感湧上程遠的嗓子，程遠隻覺小腿一軟，癱倒過去。
察覺到程遠的異樣，嶽敏一把扶住程遠坐下，眾人立刻圍坐一圈確認程遠的狀態。
休息片刻後，程遠這才恢複過來。
程遠同眾人講述了自己的此番經曆，聽罷，眾人無不驚駭。
一旁的周衝最先說話，“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咱們是為了推進技術的進步，隻不過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這同你沒有任何關聯，你不要過於自責。”
嶽敏摟著程遠的肩膀說道，“當前變異植株已經爆發，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也隻是我們的猜測，如果事出另有它因，你這番自責豈不是自討苦吃。可就算是因為此所引發的災難，但事已至此，你更不應該傷心。你既然有創造出來它的能力，你難道就沒有解決掉它的辦法嗎？”
趙梓涵也跟著規勸程遠，“是啊，老師，您教過我，技術是一把雙刃劍，會救人，也可傷人，關鍵在於何人使用它。我們本心向善，定會攻克無盡的險阻，取得最終的勝利的，但這一切都不能離開老師您啊。”
在眾人的勸說下，程遠這才回過神來，眼神變得格外堅定，“我引起的禍患，我定會親手解決掉它。”
隨後程遠立刻起身，來到投影麵前，一字一句地叩問林語，“林警官，你覺得這8個母體哪個才是真正的母體呢？”
林語未加思索，用手點指第九個目的地。
隻見二人對視微笑，沒有作聲。
一旁的眾人皆心中一愣，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