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小時後,柳弋把他們送到了地方,然後揮了揮手就走了,“路上小心點弋哥”,薑早遠遠喊了一句,見柳弋比了個“OK”他才放下心來。
“走吧”,薑早在前麵領路,他住的地方在十五層,四十多平,一室一廳一衛,一個人住剛剛好。
“最近有戲要拍嗎?”,進了電梯,言序就偏過頭問他,白t微垂,露出精致的鎖骨來。薑早回了一個苦笑,“沒有,這幾個月我都很閑”。
他也想拍戲,一天24小時都待在劇組也行,可他沒這機會。可能下個月也接不到戲,他已經找了兼職,讓自己盡量不去動積蓄。
言序抿了抿嘴,一時間也沒說什麼,隻是手指一直敲著拉杆,直到“叮”的一聲,十五層到了。
薑早慢吞吞的打開了門,他又回想起車上那個眼神,以及對視後那溫柔的笑,這會兒進了家,他腦子裏突然閃過“引狼入室”這個詞。
“怎麼了”
薑早猛然驚醒,說了句“沒什麼”就關上了門。屋裏開了燈,一眼看去,言序已經躺在了沙發上,一雙長腿垂在半空,像在控訴這沙發的不乖。
“我先躺會兒”,言序用手遮著眼睛,語氣有些疲憊。薑早小聲“嗯”了一聲,他知道言序坐了好久的車,應該累了,需要小憩一下,所以他躡手躡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薑早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大床,一張書桌和擺滿書的書架,至於衣服鞋子什麼的,都在衣帽間了。拉開椅子坐下,薑早攤開桌上放的《表演學》,他已經看了大部分,筆記本都寫了一半。
半小時後,客廳有了動靜,薑早頓了頓沒理,繼續寫著筆記。“咚咚”,看樣子是寫不成了,他隻能認命去開門,“怎麼了”。
言序第一眼是去看他的房間,而後才是他,黑漆的眼睛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沒帶洗漱用品”,言序聲音低沉,臉上寫滿了真誠。
薑早哽住,他有點想找柳弋吐槽一下了,他的這位助理可能就帶了衣服過來,匆忙的像是剛從家裏逃出去。
“等一下,我去找找”。薑早平時喜歡囤東西,一些生活用品總會買上小半年的量,牙刷牙杯這些他記得浴室裏有。
果不其然,薑早在浴室的鏡櫃後找到了備用,“喏”,他遞給站在門口的言序。“謝謝”,對方笑眯眯的接下,“那我先洗漱了”,說完還衝薑早挑了挑眉。
薑早沒意見,他側著身從言序身邊過去,腦子裏還在想剛剛看的段落。當初因為缺錢,所以考上大學後他就辦了休學,然後一晃三年,他再也沒回去過。
……
23:00,薑早的鬧鍾響了,這是他為了提醒自己早睡而設的。不過……他有些猶豫地推開門,客廳裏沒人,倒是浴室的燈還亮著。
“吱呀”,一個裸著上身的男人從浴室走出來,寬肩窄腰,八塊腹肌有力的起伏著,下半身則圍了條浴巾,是言序。他正拿著毛巾擦頭發,抬起的臉濕漉漉的,渾身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薑早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熱,這種美男出浴的場麵他隻在電視劇裏看過,衝擊太大,他看了幾秒就趕緊轉移了視線,生怕對方覺得他是變態。
“你要洗嗎”,言序別有深意的盯著他,語氣慵懶又隨意,有那麼一刻,薑早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外來客。
“昂,對”,薑早幹巴巴吐出兩個字,和不熟的人在一個空間,對方還半裸著,這讓他很不自在,隻想重新回到屋裏,兩耳不聞客廳事,可惜他不能。
言序似乎心情很好,幾步走到他身前,一手拎著毛巾,一手搭在薑早肩上,像是把他圈在了懷裏。“請問一下,我可以睡床嗎”,他俯下身子,湊在薑早耳邊問,呼出的氣體灑下一片濕熱,氣氛開始旖旎起來。
薑早身體一僵,剛褪下的滾燙又回到臉上,“可、可以”,眼下那精瘦強健的身軀,讓他生不出一點拒絕的勇氣,這人隨隨便便就能一拳打飛他。
總之薑早很後悔,如果可以回到最初那個電話,他一定會堅定說“不”,而不是現在咽下口水被迫說“可以”。他好想柳弋嗚嗚嗚。
言序得了滿意的回答,大手揉著他的頭發,“謝謝你,早早”,這聲音都帶著笑。“那今晚我們一起睡?”,他追問一句,然後歪著頭去看薑早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