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
八重神子利用術法,在力所能及的最短時間內,從鳴神大社趕到了天守閣。
無眠無休,無喜無悲地雷電將軍接見了她。
看著那個紫發的身影,狐狸女巫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禦風而行時被吹亂的長發和衣袍。
她咬了咬嘴唇,氣息散亂:
“影,你在嗎,你有察覺到嗎……他的事……”
按照指定程序行動的人偶將軍,無法共情八重神子此刻的心情,公事公辦的說道:
“八重宮司,無事便回吧。”
聽到如此冰冷的答複,八重神子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難道,這種事,都不足以撼動影那早已關死反鎖的心門嗎?
八重神子轉而又想:還是她判斷失誤,隻有她自己恢複了記憶?影沒有接收到那些能把人腦子幹燒的信息量?
看來,我手上應該掌握更多的籌碼,再……
她深深的看了人偶將軍一眼:
“好吧,打擾了。下次再見,將軍大人。”
狐狸巫女在皎皎的月光中,緩步走出稻妻城。
一心淨土中,雷電影的眼睛緩緩開闔:
“我又回想起了那些事嗎……罷了,往事俱成煙,多思無益。如今,維持‘永恒’,對於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須彌。
小草神猝然驚醒:
“世界樹……不要!”
空蕩蕩的宮殿裏,除了她,再無他人。
她似乎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至冬。
散兵的身體似乎已不堪重負,沿著門板緩緩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人偶明明是沒有心,也用不著呼吸的。
但他卻分明感覺到,有一股窒息般的痛苦從心口蔓延至全身,四肢微微痙攣,令他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站立的姿態。
“怎麼會……”
自從在馬斯克礁狼狽離開之後,散兵以為,自己跟那個人,應該再無關聯了。
提瓦特大陸那麼大,兩個人再不相見,實在是太簡單了。
那個人到璃月,散兵就回至冬;那個人出發去了稻妻,散兵就接須彌的任務……
他想不到,再次把他們倆捆縛在一起的,不是偶然相逢的未來,而是逃不掉的過往。
過往……
他怎麼會忘記他,忘記那雙對著他笑過,也哭過的湛藍雙瞳呢?
在懷中的溫度逝去之時,當時還名為傾奇者的散兵,曾立誓絕不原諒此次的背叛。
如此刻骨銘心的記憶,再次相逢時,又為什麼會對麵不識,宛如初見?
或許,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答案,終究要自己親自去找尋。
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出發去稻妻了……
散兵倚著門板,緩緩支撐起身體。
也許,我該去稻妻一趟……
至冬的某間實驗室裏,似乎永遠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博士捏緊了手中的試管,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腦海中突然上湧的記憶。
“嗬,開始了啊……”
稻妻外海。
喬恩捂著發疼的額頭,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
喬恩掀開被窩,坐在床邊,凝視著地板,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
哦,他現在是在前往稻妻的船上。最近幾天,他感覺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死強著要一個人睡船艙,堅決不回更加舒適的塵歌壺。
喬恩下床,打開了艙門。
雷鳴陣陣,暴雨連綿,雨聲清晰入耳。
雷聲……暴雨……總是會讓他聯想起一些痛苦不愉的雨夜往事,情緒變得低落,精神開始恍惚。
喬恩輕輕閉上了眼睛。
雷聲會影響他的狀態,這可不行。稻妻是雷之國,在稻妻的國土上行走,必定常與雷聲相伴。
等到了稻妻,肯定還有許多硬仗要打,絕不能因為自己的這一點點的身體不適,而影響到全盤計劃。
所以,喬恩堅持在船上吃住,努力地對雷聲進行脫敏。
為此,他甚至忍痛婉拒了派蒙的陪睡誘惑,讓小精靈回塵歌壺安享睡眠,選擇自己一個人待在船艙。
沒什麼!過去的早就過去了!我和迪盧克早就說開和好了!雨夜的心理陰影,害怕雷聲雨聲什麼的,克服一下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