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璃宇正在批改公文
“回稟相爺,確實如您所想,周涼笙確實是周武之子,當年周家被抄家,他被人悄悄帶走,而後不知所蹤。”
璃宇閉眼輕撫太陽穴,“難怪他的眉眼如此之像,還好有淺淺鬧的那一出,終是保下了。”
“但相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雖說周士郎對您有救命之恩,但因他的緣故誤害大娘子也是事實,終歸是福禍相抵,相爺自是不欠他的了。大小姐之前那般折磨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既然惱怒他,但又為何這般護著他?”
“我看得出來,淺淺是對他動了真感情,怕隻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璃淺語若有所思的爬在床上,不禁苦惱萬分,為什麼事情的發展走向和之前不同,腦中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有些頭痛,她用手輕揉太陽穴,難道一件事兒改變了,所有的事件循環都被打亂了?
半月有餘,璃淺語的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閑坐庭中,無聊至極,糕點食之無味,手裏望著托人為周涼笙畫的小像出神,不知道周涼笙過得怎麼樣,心裏莫名煩躁。
驀然想起之前曾為璃月修書一封,
“雙兒,書案上有一封信,麻煩你為我跑一趟了,切記,一定要親自交到三小姐手上。”
沒過一會兒,雙兒便氣喘籲籲的回來了。
“已交到三小姐手裏”
“傻丫頭,哪有那麼急,看你累的,快歇歇,喝口水。”
“小姐吩咐的,自然不敢懈怠”
“月兒身體如何?”
“三小姐氣色紅潤,風姿綽約”
“那便好,周涼笙如何了?”
“傷勢基本無礙了,小姐,你真的不知道誒,我之前還沒有這麼覺得過,自從他去到三小姐那兒,三小姐和他站在一起的畫麵,真的美不勝收,郎才女貌,互相襯得對方都更好看了呢,他們兩個真的是我見過最最好看的人了。”
璃淺語看著雙兒一臉花癡樣,不禁白了一眼
“所以你家小姐我,就這麼不好看?”
雙兒的小臉唰的一下變了色,
“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姐的傾城之貌在我心裏永遠是第一好看。”
璃淺語寵溺的用指尖輕戳雙兒的額頭,
“油腔滑調,小嘴挺會說,好啦,你下去忙你的事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說完,便靜靜的一個人望著遠處發呆。
雙兒看著璃淺語的背影,隻覺璃淺語的身上總是籠罩著淡淡的憂傷,就像經曆了很多事情一樣,明明午後的陽光這般好,舒服的讓人微醺,但好似再多的光也驅散不了她身上的陰霾,小姐究竟是怎麼了呢!
璃淺語聽了雙兒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她卻也沒有吃醋的理由,她知道周涼笙心裏沒她,站在他周涼笙身邊的可以是任何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可永遠不可能是她。
她很想知道,現在的周涼笙心裏對她的厭惡和憎恨是否少了幾分,他現在的眼裏是否容得下她了。
她這時突然記起來了,不由得苦笑,笑著笑著眼睛就模糊了,就像上了一層霧似的,心也隱隱作痛起來。
“母親誤食了本該給周涼笙母親的糕點,等到發覺為時已晚,無力回天,周母自覺愧疚自縊而亡,其父周武心如死灰替爹爹攬下所有罪責(遭人陷害,汙蔑通敵)含冤而亡,而整個周府被抄家,男子被送去流放充軍,而女子為奴為娼,說到底他終究是因為璃家家破人亡了。”
前世無意路過父親書房,還未弄清事情始末,便把母親之死歸咎於周涼笙,處處折磨於他,讓他受盡委屈與痛苦,甚至親手在他的背上用燒紅的鐵塊烙下“賤奴”二字。
等到知道真相之後,卻徹徹底底失去了他,“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少喜歡你一點,少偏執一點,早些成全你,是不是結局就會變得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