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躲著,或者去找閆霜降也行。”崇明將她們放到安全的地方後,又將自己的挎包塞到葉歡的懷裏。
“謝謝你,不過,崇明哥,你快去救烏季吧!那些病號服不對勁。”文嫿心有餘悸,“他們長著同一張臉!我們最先開始的判斷是錯的!”
烏季這邊,已經走到了盡頭,退無可退。
摸著身後冰冷的牆,烏季反而平靜了下來。
“你們這麼多,我可隻有一個,該怎麼分呢?”烏季盯著病號服,苦惱道。
走廊裏,唯一的光源是從窗戶透過來的月光,它傾瀉在大地上,以至於烏季看不清病號服的臉。
“我……們?”病號服說出了第二句話,語速和聲音竟和烏季有些相似。
“是……我哦~”
烏季的瞳孔瞬間地震。
他們,難道是一個人分裂而成的?
“沒死就吱一聲。”
崇明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像是珠落玉盤,又像是清風拂麵。
烏季感動得有些無以複加:“吱!!!”
“彭——”
巨大的灰塵飛揚,麵前的一扇窗戶被崇明一腳踹開,烏季望過去的時候,崇明腳還沒有伸回去。
“來,手給我。”
病號服們呆愣地看著烏季。
“走了……”
“弟弟妹妹……會趕回來的……”
……
“你們怎麼這麼狼狽?”閆霜降拿出貼身帶著的紗布和酒精棉遞給崇明,“包紮一下吧,這個地方是醫院,感染的幾率很大。”
“謝謝。”崇明接過。
“閆姐姐,你是醫學生對吧?”葉歡和文嫿將懷裏的一個培養皿遞給她,文嫿指著上麵的標簽,“上麵寫著兩個大寫字母‘HL’。”
“是海拉細胞。”閆霜降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外麵太空曠了,要不找個地方?”尹建國提議道。
“找個地方讓人包湯圓?”烏季打趣。
被烏季這樣一說,尹建國有些尷尬,他下意識地往身上抹了把手汗:“年輕人果然腦子靈光。”
“沒事叔,生存技巧什麼的,我們可全不如你。”葉歡看著尹建國這樣,有點於心不忍,“要生存七天呢,沒食物倒還好說,可是這沒水,就算是怪物不來,我們也撐不下去啊。”
“水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剛剛去的那個地方供水係統還是好的,我聞了一下沒有異味,應該是能喝。”閆霜降把培養皿放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證物袋裏。
“找個地方歇會兒吧,我們輪流放哨。距離直播結束還有六天,一直這樣緊繃著狀態,咱們肯定撐不下去。”
烏季的提議贏得了女生們的同意,崇明沒有表態,尹建國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回應。
他們在的地方是醫院主樓前的空地,原本是作為停車的地方。現在醫院荒廢了,這一片沒了車,雜草長得滿地都是,風一吹一陣響動,十分滲人。
“去分部的候診大廳吧。”閆霜降指了指她剛出來的分樓,“我們去的時候那邊很安靜。而且靠著門,有動靜也好跑。”
“我守全夜。”尹建國說,“這些解謎推理的我幫不上什麼忙,但熬夜我還是行的。”
“不用,我守全夜。”崇明說。
“那我陪你後半宿。”尹建國似乎鐵了心。
他可能是害怕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會被他們推出去當炮灰吧。
崇明用瑞士軍刀把褲腿劃了個口子,他用手摸了摸傷口,似乎有玻璃紮進肉裏了。
他看著尹建國:“你抽煙嗎?”
突然被喊到名字的尹建國一愣:“抽。”
“能把你打火機借我用用嗎?”
尹建國點頭,從褲袋裏拿出一個沒拆封的煙和打火機遞了過去。
“還是防風打火機。”崇明摸過打火機,說了句謝謝。
看著火焰漸漸將瑞士軍刀的刀刃燒成紅色,崇明在尹建國的注視下,將燒紅的刀刃刺進肉裏,剜出了兩片帶著碎肉的玻璃渣。
“你這……”想了半天,尹建國都沒想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現在的場景。
明明肉都散發烤肉香氣了,崇明還是眼睛都不眨,甚至還氣定神閑地開始用酒精棉消毒包紮了。
葉歡幾人睡的東倒西歪,呼吸聲很勻稱。
第一夜,平安。
閆霜降洗了把臉,回來叫醒了還在睡著的文嫿。
六個人正襟危坐,所有的線索都被放在了中心處。
“在分部裏麵,我們找到了一份關於海拉細胞的研究報告,以及牆上的血字。照片我已經發給你們了。而葉歡她倆找到了印有海瑞塔·拉克絲名字的培養皿。我感覺,可以從這個方向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