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瑤剛回到家,東西還沒有收拾好,她媽媽就聽著響動過來了。
“這幾天去哪了,人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媽媽在家多著急,你爸爸也一直……”她跟在拾瑤後麵喋喋不休。
拾瑤聽的心煩,轉過身一臉厭煩的看著她媽媽:“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她是知道她媽媽這種人的,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她,絕不會管她死活,今天在哪裏明天又在哪裏。
果然,她麵容舒展,嘴角也笑起來:“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果然,還是瑤瑤最懂媽媽了。”
她悠哉的走過去坐到客廳椅子上,一副大老板的姿態看著宋拾瑤:“你舅舅那個燒烤店,最近不是不開了嗎,他要弄成餐館,新開張,人手不夠,你去幫幫忙。”
“嗬!”拾瑤冷冷嗤笑一聲:“要我去幫什麼忙?”
“端端盤子啊,掃掃地擦桌子,你還能幹什麼?”
拾瑤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媽媽理直氣壯的樣子,大聲到:“做夢,我這雙手是畫畫的,不是幹雜活兒的。”
她還是頭一次見拾瑤這麼生氣,之前不是很聽話嘛!
“瑤瑤,怎麼這麼跟媽媽說話,那是你親舅舅,是你半個爸爸,他現在忙不過來,你幫幫他怎麼了,你又不吃虧,舅舅還給你發工資,一個月給你一千五,又不能委屈了你。”
拾瑤心裏冷笑:好一個一千五,好一個親舅舅!
“我隻有一個爸爸!”她怒不可遏的丟下一句話,直接轉身拿著剛帶回來的行李走了。
她重重拍上門,心裏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她背對著門,眼眶發熱,沒一會兒就掉下來幾滴淚,她感覺自己不是傷心才哭的,是心裏這口氣堵著憋出來的眼淚。
匆匆忙忙流了幾滴淚後,拾瑤從包裏摸出來幾張幹淨的紙巾,擦了擦臉上,就拖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外麵天氣很冷,路旁的樹枝光禿禿的,掛著殘雪,雖說這幾天Z城沒有下雪,卻依舊是那麼冷。
空氣都是冷的,她走的越快呼吸就越快,像是在冰箱裏冰凍過的空氣一次又一次鑽進呼吸道,冷的生疼。
她將包包挎到肩上,騰出一隻手捂著鼻子,這樣空氣在先經過有溫度的手掌再呼吸進身體,也是熱的,就沒那麼疼了……
拾瑤定了附近最近的酒店,走著路也是短短幾分鍾就到了。
當她舒舒服服躺在酒店柔軟蓬鬆的大床上時,是前所未有的舒服自在,是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來,終於感覺到人生由自己支配的時候。
而這,全都得益於自己獨立的經濟能力……
她縮在被窩裏,腦子裏隻有一個詞環繞:買房……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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