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聽見這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應知鳶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又猛然間把那口氣給提了起來。
這是沐君彥的聲音。
但是沐君彥不至於連幾個時辰都等不了,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算賬吧?
應知鳶心情無比忐忑。
沐君彥卻並不像應知鳶想象中那樣是來找應子應知鳶算賬的。
昨晚,景國跟慶國的大戰,景國險勝。
沐君彥在最後關頭騎著烏雲,手拿長劍砍下了那名慶國皇子的頭顱。
但是他們這方也有許多將領受了重傷。
比如在軍中地位僅次於沐君彥的鎮國大將軍張貴文。
是的,鎮國大將軍雖然是個武夫,但名字卻是貴文。
從這個名字也可以看出來,張大將軍的父母在他出生時對他的期望,其實是往文臣方向發展的,但沒想到張大將軍長大以後,隨著年齡的增長,飯量越來越大,才十一二歲,就有人家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高了,力氣更是力能扛鼎。
這樣的身體素質不當兵,可惜了。
張大將軍自己也是想要往軍中方向發展的。
那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隻能放他去軍營當中闖蕩了。
沒想到還真的被他闖出了個名堂來。
昨晚的激戰中,張大將軍被從慶國軍中射來的一支冷箭射在了胸口處,那暗箭上淬著毒藥,軍中的大夫們商討了快一個時辰了,一點法子都拿不出來。
看著自己丈夫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林夫人最後麵實在沒辦法,克服了對沐君彥的恐懼,請他把應知鳶找過來。
林夫人其實也不確定應知鳶究竟有沒有能力把張大將軍救回來,但是在其他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她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應知鳶聽說了張大將軍危在旦夕的這個消息,立刻匆忙起身,在沐君彥的帶領下進了張大將軍的帳篷裏。
一掀開帳篷,應知鳶就看見林夫人雙眼通紅的看著她。
“應妹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會盡力的。”
應知鳶對著林夫人點點頭,死神不等人,打過這麼一句話的招呼,她便上前去看張大將軍的情況了。
應知鳶查看了張大將軍這種情況以後,又跟帳篷裏其他的大夫討論了一下,發現情況其實還好。
射在張大將軍胸口的箭是一個普通的小兵射過來的,因此箭上的毒藥並不是什麼奇毒,並不難解。
讓這些大夫們左右為難,束手無策的其實是那隻羽箭射中了張大將軍胸口的最中間,一旦拔出來後不能在瞬間把血止住的話,那麼張大將軍就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把毒解了以後,接下來就是外傷的範圍了。
在外傷這一方麵,應知鳶可以說得上是所有大夫當中最好的一個了。
她讓沐君彥君給她緊急整理出了一個簡陋手術室,把多餘的人趕出去,便拿出自己的手術器具和她帶來的一些藥材,開始給張大將軍拔箭做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