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今天一大早,關大耳朵接到城外有個獵戶獵到了一頭野豬的消息,為了這頭新鮮的野豬,關大耳朵因為心情急切,抄了近路,穿過了護城河。

也是因為心情急切,讓他一時忘記了這兩個月份正是柳絮猖狂的月份。

理所當然的,關大耳朵身上就沾染到了柳絮,等他帶著那一頭野豬回家的時候,他身上的瘙癢也已經忍不住了,全身都開始冒起了小紅疙瘩。

因為自己身上出了這樣的毛病,那麼今天的肉攤子算是是開不了的。

先不說關大耳朵能不能忍受得了自己身上的瘙癢,像往常一樣給客人們切肉算錢。

光是客人們看見關大耳朵臉上手上的那些紅疙瘩,心裏也會對關大耳朵攤子上的那些肉有些膈應,自然生意不會好。

那麼到時候他新買的這一頭野豬肯定賣不完,說不定最後麵變質了,還要折價賣出去。

如果這些豬肉賣不光的話,那麼他連本都不一定能夠收回來。

正當關大耳朵為此感到苦惱的時候,他眼睛突然間看到了在不遠處的湯藥碗。

那是他昨天晚上喝剩的,今天還沒來得及洗。

關大耳朵瞬間就想到了應知鳶身上去。

在關大耳朵看來,一個女人花那麼多錢盤下一家醫藥鋪子,給人治病開藥還不收別人的錢,肯定是這女人錢多的沒處花了。

在石頭城的看百姓們價值觀念裏,他們的勞動力並不值錢,應知鳶讓那些窮苦百姓們以自己的勞動來抵消藥材錢的做法,簡直就是免費把那些藥送給他們。

而且應知鳶的一個小小的醫藥館,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做呢?應知鳶貼身的事情都有她帶來的丫鬟們做,那些沒錢買藥的病人,也就隻能給應知鳶做一些譬如劈柴挑水的事情而已。

關大耳朵本來昨天也是不想給錢的,但是應知鳶的用勞動來抵藥材錢的優惠,隻針對那些年老體弱,一看身體就不好的老人小孩們。

像關大耳朵這樣,因為自己的職業原因從來就不缺肉吃,把自己吃的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是沒有資格享受到石頭城醫館的這種特殊的照顧的。

也因此,關大耳朵對應知鳶的區別待遇感到不爽極了。

他選擇性的忽略了應知鳶收的錢很少,可醫術很好,不過給他開了一副藥,就讓他這幾天來身體的不舒服,時不時的咳嗽都治好了的結果。

關大耳朵聽了應知鳶的話以後,怕之後問的清楚了一些事情,應知鳶真的不打算賠他錢了,心裏的心虛和擔心越加多了,麵上卻越要做的凶狠,“少說那麼多廢話了,你就說你賠不賠錢吧?要賠錢現在就賠,我也不要你把病給我治好了,你就賠我二兩銀子就行了!

你可別想著賴賬,要是你敢賴賬的話,我就把你這醫藥鋪子給你砸了!”

關大耳朵儼然是在耍賴皮了,眼神凶狠狠的盯著應知鳶,威脅她道。

這話一出,應知鳶還沒說什麼呢,其他看熱鬧的人就都紛紛不幹了。

他們已經聽出來了,關大耳朵以自己身體上的紅疙瘩讓應知鳶賠錢,應知鳶也沒說不賠,隻是想問清楚情況來。

可關大耳朵不好好回答問題也就算了,還威脅要砸了應知鳶的醫館?

這怎麼可以?

雖然他們心裏都覺得應知鳶開這個店是賠本的,也確確實實方便了他們石頭城的許多平頭百姓們。

要是應知鳶的醫館真的被關大耳朵給砸了,那麼他們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要去哪裏看?

又有哪家醫館還會像應知鳶這樣,幾乎白給他們看病,白送他們藥材?

幾乎不需要思考,就有人開始站在應知鳶這邊給她說話來了。

“關大耳朵,我記得你身上長紅疙瘩這事,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吧?”

“小關啊,做人可要講良心,嬸子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咋不知道你會對什麼藥材過敏?你每年這個月份去城外走一遭,身上就冒紅疙瘩,這事倒是真的。”

說話的是從小看著關大耳朵長大的一個老嬸子,也是昨天在應知鳶這裏看過病拿過藥的一位老婦人。

關大耳朵預見自己的話快要被拆穿了,頓時急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昨天吃了她的藥,今天就變成這樣了,她們總得賠錢吧!”

這簡直是在胡攪蠻纏了。

應知鳶也已經聽出了這個人的過敏症狀根本不是因為她的草藥造成的。

這是看她們好欺負,來碰瓷了?

應知鳶也不打算慣著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