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夥計覺得劃算,應知鳶同樣在心裏感慨這一趟賺大發了。
水銀鏡製作雖然麻煩了些,但是所需要的步驟確實是最簡單的。
應知鳶買了些鋁箔和朱砂,朱砂是製作水銀的材料。為了防止其他人根據她今天的行程推測出水銀鏡的製作方法,應知鳶除了買這兩樣東西,還買了其他的如石英石、金粉、白石礦等其他礦物質。
她上輩子是學醫的,還年年拿獎學金,化學方程式學的當然不算差。應知鳶也知道水銀鏡並不算頂好的鏡子,尤其是上麵的水銀容易汙染環境,但是要讓應知鳶徒手製造出跟現代相差無幾的鏡子來,那可就太難為她了。
將就著用吧。
東西買齊了,應知鳶和丹荔回到應府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看守後門的門房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們今天下午出去了。
應知鳶便和丹荔悄悄咪咪的回到了自己的依雲院。
在應知鳶為今天下午的順利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她忘了有一句話叫做“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窗邊看你”。
應知鳶和丹荔盯住了門房的行蹤,而在她們身後,也有其他人盯著她們的行蹤。
暗一從應知鳶在多寶閣花錢買了那一箱琉璃碎片開始便一直在身後跟著她們,他看著應知鳶到各個店裏買了各種不同的東西,又爬牆進了應府,進了依雲院,開始用火燒她們買的那些東西,便把這消息告訴了京城中最不可言說的那個男人。
“應家長房嫡女?”沐君彥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王府,正在接受神醫穀弟子的針灸。
“就是國師所說的有大氣運之人,能給本王衝喜的那個?”
“是的,殿下。”
暗一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處單膝跪地,把應知鳶離開多寶閣後都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甚至精確到應知鳶買的每一份材料都有多少克,又花了多少錢。
沐君彥之所以派了暗一去查應知鳶的身份行蹤,是因為今天下午那處多寶閣是沐君彥探聽京城消息的總據點。
他幾乎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會從王府的密道通往多寶閣的後院倉庫,和他在外麵布置的人手見麵,並且吩咐一些格外機密的事情下去。
今天沐君彥剛到那裏沒多久就遇見了應知鳶來買那在常人眼裏幾乎毫無作用的琉璃碎片,自然會對此感到奇怪。
再加上沐君彥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性格,他懷疑應知鳶可能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暗探,查到了他的據點,為了保險起見,自然要派人去好好查一查才能放心。
但現在聽了暗一的稟報以後,沐君彥發現應知鳶是其他勢力的暗探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她做的事情卻讓他越發的不明白了。
這不禁令他對應知鳶起了一絲好奇。
沐君彥的情報觸手遍布京城各地,自然知道這位應府長房嫡女雖說名義上是應府堂堂正正的嫡小姐,但實際上過的日子連個小丫鬟都不如。
甚至從前的應二小姐繡的帕子也曾賣到沐君彥手下的衣店裏去過,現在喬裝改扮出來買這些和閨閣女子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東西,是打算用那些零碎的石頭來賣錢嗎?又是朱砂,又是金粉,莫不是這位應二小姐打算煉丹?
不說她接下來要做出個什麼東西來,光是應知鳶今天展露的那一手偽裝之術就足夠令沐君彥對這人大感興趣了。至少他下午聽見應知鳶聲音的時候,完全沒聽出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