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氣,總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司澤月攏了攏風衣,一打開門就被湧進來的冷空氣凍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清晨的街道上沒什麼人,偶爾有環衛工人拖著大掃帚掃樹葉的“唰唰”聲,和一兩個晨跑的人經過。
司月澤從包裏拿出手機開機,幾十條工作信息一下子彈出來,給她嚇得眯了眯眼。
“司老師,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來工作室,昨天剛和一位自閉症小男孩的媽媽溝通過,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把他的資料發您郵箱……”
她皺了皺眉,飛快地回複了每一條,看了今天的安排後果斷把手機關機又放回了包裏。
今天是她的母校W市音樂學院的一百周年校慶,學校早早就給她發了邀請函,想邀請她作為往屆的優秀畢業生做一個簡短的演講。
司澤月揮手攔了輛出租車,抬手看了看腕表,還有半個小時,應該不會遲到。
因為W音在鬧市區,周圍人流量大,不好停車,她把目的地報到了五百米外的一所職高門口,準備到時候溜達過去。
“誒,你在那個學校啊?”司機發動車子後突然開口,臉上浮現出一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表情。
司澤月愣了愣,說道:“哦,是啊,我在那當老師,怎麼了嗎?”
司機愣了愣,臉上相比於剛才,輕蔑的表情頓時收斂了許多。司澤月白了他一眼,從包裏拿出耳機靠在窗戶上聽歌。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她家離的不遠,大約十五分鍾的車程。司澤月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幾乎是卡點到的。
因為學校翻新了好幾次,禮堂已經變了位置。跟門口接待的學生問清具體了地點,又是一路飛奔。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門口校方安排的接引學生已經早早在禮堂門口等著。
司澤月跟著進了後台的休息室,裏麵隻有三兩個學生和與她一樣同是被邀請來參加校慶的畢業生。
離活動開始還有五分鍾。
一個學生在休息室裏走來走去,看見另一個學生走過來忙拽住問:
“同學!你有譚教授的聯係方式嗎?我聯係不到他了。”
另一個學生聽了之後一驚,連忙打開手機翻找。
“校領導還特別叮囑過了,上台演講的順序譚教授一定要排在第一個……突然聯係不到人是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耽擱。”
門突然被打開,兩個學生抬頭望過去,臉色一下子好轉,連忙拿著流程稿走過去。
司澤月被這邊的動作吸引,摘掉耳機朝那邊看了過去,頓時愣神。
來的人二十七八歲,目測身高一米八五,一身黑色休閑西裝。
墨色襯衫量體修裁,更是襯得他身形更加修長清瘦。領口微微張開露出白皙脖頸下的鎖骨,臉上黑色半框眼鏡的加持,斯文而性感。
直到那人準備扭頭,司澤月才連忙把頭別過去。這不是她這個深度顏狗能看的……
活動開始之後,校領導依次簡短的上去講完話,就該輪到他們了。校慶一共三天,學校把所有演講和發言都安排在了第一天,剩下兩天就是學生表演和活動。
司澤月堅定的認為,這是“早死早超生不如先受罪”行為。
看了一圈,其他被邀請來的畢也沒什麼眼熟的麵孔,她就又拿出來手機訂了個鬧鈴,然後插上耳機準備追劇。
“誒誒誒,譚教授的演講準備開始了,我們去禮堂後麵找個座位看看吧!”
“好誒好誒!但是據說今天因為他要來,人爆滿……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地方。”
司澤月饒有興趣的湊了過去,透過門縫往外麵看了看。那人已經出去了,站在側台看著稿子。果真,台下是座無虛席。
上一個領導講完話後,朝側台點了點頭。他走上去,調了調麥克風的高度。
“大家好,我是譚景承。很榮幸今天能……”
話還沒說完,台下的掌聲和尖叫聲就已經完全蓋住了人聲。
司澤月看著,不禁嘖嘖兩聲。果然,這個世界還是看臉的天下。“不過他說他叫譚景承……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名字也不差。”她嘀咕著走回座位,不然感覺再在這裏待一秒鍾,耳膜就要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