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樓被他們控製著,一把匕首隨時都能要他的命。
我不能蠻幹。
他如果有任何閃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蓉城向江文成和周婕交待。
“如你所見,我們是收荒貨的。”
我很坦白。
因為,現在真的已經淪落到這個境地。
她說道:“報個底,你這八件東西多少錢收的?”
“三千。”
我脫口而出。
江小樓也是心領神會,趕緊點頭。
她說道:“我對這幾件東西有點興趣。這樣吧,幹脆直接湊個整,我出價一萬塊錢全收了。你們賺錢,我也開心。錢在這,來拿,拿了趕緊走!”
五百塊錢的成本,這麼快就變現一萬,那肯定是大賺特賺。
可是,我們的東西最少值二十多萬。
她把我們當傻子在忽悠呢。
江小樓當即就不幹了,吼道:“你個壞婆娘,老子們辛苦收到的東西,你竟然一萬塊錢想全收,你是在做夢。”
她回眼一瞥,道:“那你說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江小樓道:“我笙哥是行家,他說的,最少都值二十多萬,那就絕對沒錯!”
他把我出賣了。
但我不怪他。
江小樓的性子有的時候就是急躁,不會多作考慮,但其實冷靜下來腦子也轉得快。
迷彩服的女人,她巧不巧拿了那個定窯的白瓷碗走到我麵前,笑中帶媚,讓我一陣骨頭酥。“這個東西行價多少,說不準,我就把你的朋友先給殺了,或者,你可以賭一賭,賭我們敢不敢殺了他!”
她依仗著人多,又在拿江小樓的命威脅我。
目前我還摸不準她的底。
那就隻能先配合。
我脫口道:“定窯白瓷碗,胎骨薄細,顏色潔淨,釉色為白,印花重蓮瓣紋。目前行市第一次黑貨出寶起步價最少八到十萬。”
“收荒貨的,你是我見過第一個真正懂行。老實說,是不是想點燈?”
點燈也是黑話。
就是黑吃黑。
這句話,馬上讓我明白他們是一群盜墓賊。
正在這時,一個男的接到一個電話,窮鄉僻壤,根本沒有信號,但是他們用的是衛星電話。
“大小姐,黑子剛打來電話,剛剛兩個趟子手炸墓口,結果炸偏了位置導致塌方被活埋了。”
“真是兩個該死的,我都已經到了,都不知道等等我。”迷彩服女人眉頭一沉,轉頭看向我,道:“你懂行,又突然出現在這裏,說白了,你想賺錢,我這裏有錢賺,就看你夠不夠膽拿。”
“我們走活命的道,隻要不傷我和我兄弟,任憑調遣。”
她弦外之音我一聽就明白。
無非就是想讓我和江小樓替她賣命。
對方鬆開了江小樓,他來到我旁邊,沉聲道:“笙哥,憑你的本事拿下他們應該不是問題啊。”
我說道:“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發財,又不是殺人放火。現在,我們遇到了真神,要是我猜得不錯他們是盜墓的。他們裝備充足,人多勢眾,有備而來,看樣子是大盜。”
迷彩服女人將東西還給了我們。
江小樓馬上把車鎖死。
他們六人各自背了一個背包,沉甸甸的,這時,悍馬車上竟然又下來一個人,五十多歲左右,一身唐裝,帶的東西也很輕,就隻是一個挎肩黃布包。
“你們兩個走前麵!”
江小樓回頭看向我。
我向他示以眼色。
這一趟來都來了,怎麼都要見個底,但如果出現任何意外凶險,哪怕我填上自己的命,也一定要保江小樓萬全。
“天上星,地清明,人在陽,鬼在陰,你們是人間鬼走地下的吧。”
迷彩服女人咯咯的笑道:“看來你真的很懂行。果然是來點燈的,方龍,做了他們。”
我趕緊道:“等等,不是我懂行,是我爸和你們是同行。人點燈,鬼點蠟,但我對天發誓,我和我兄弟隻是倒賣古董的,否則,今天肯定就不是我們兩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