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永墮黑暗，不見光明，那麼我會選擇將所有人拉下地獄。——時紀
她給我救贖，我也願意將自己所有的光給她，拚盡全力，留下她。——上官風原
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一點點擴散，女孩臉色蒼白，嘴裏染上血腥味，雙眼猩紅一片。
內髒的碎片從唇間掉出，撐在地上的手臂顫抖不止，青筋在一片雪白中十分明顯。
奇怪的是，這個女孩明明不是啞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漸漸的，女孩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一根麻醉藥注射進她的身體，她也順勢倒下了。
“嘖，又失敗了。”
一個中年女人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煩躁。
一旁穿著同女人一樣的白大褂的男人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事，起碼我們的實驗進度漲了一大截。”
聽了這話，女人點點頭，將女孩抱起放在病床上，“這娃娃長得漂亮。”
也是眾多實驗品中最乖的那一個。
男人看著病床上的女孩認同地點頭，“可惜了，這個實驗到現在還有這麼大缺陷，導致她還沒辦法說話。”
但若是女孩真的開口說話了，也就證明他們的實驗成功了，到時候會不會留她一命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答案很顯然，不可能。
何永和李菡談論起實驗內容，在這寬大的屋子裏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再等三個月，看看這次還有沒有其它缺陷。”
三個月，是每一個實驗品的最後期限。
如果那個實驗品在三個月裏沒有醒來，就認定死亡，將會被拋棄。
時紀默默聽著兩人的談論，握著刀片的手越來越緊，麵上仍是昏睡的模樣。
打了五年麻醉，早就產生抗藥性了。
察覺到旁邊兩人話語中的放鬆，時紀猛地睜開眼睛，快速起身，握著刀片的手劃過其中一人的脖頸，刹那間鮮血淋漓。
“A012……”
男人正要說出口令毀掉眼前不聽話的實驗品，就被一旁的男孩掐斷了喉嚨。
五年的陰霾徹底散去，時紀握著刀片的手無力垂下，直到看見二人倒在血泊裏的那一刻，她才徹底昏過去。
上官風原接住女孩，將她放在病床上，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謝謝。
多年沒有開口，再開口，嘶啞便成了他的聲音的代名詞。
這一覺睡得尤其安穩，整整兩天兩夜，女孩才醒。
側頭看向上官風原，他正趴在床頭睡著了。
時紀輕輕下床，上官風原似有所覺醒來，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時紀照常掛上乖順的笑容，離開了這間屋子。
又過了兩天，時紀才出現在人前，說話極為流利。
她不是不會說話，而是知道說話就會死。
她的編號是A012，也就是A級實驗品中的第12個實驗品。
A級實驗品隻會留兩個活人，前麵11個實驗品都死了，而不要開口說話這句話正是A011實驗品告訴她的。
那是唇語，他們第一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見麵，時紀看懂了，此後5年再未開口。
時紀是整個實驗室裏年紀最小的，僅僅13歲。同時，她也是所有實驗品中最乖最聰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