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75年,蔚藍色的星球上,無數城市的防空空警報響徹雲霄,七大洲,整個星球陷入一片喧囂之中。如黑雲般遮天蔽日的轟炸機在空中呼嘯而過,每一架飛機腹部處,艙門緩緩打開,一枚又一枚橢圓型物體隨著飛行員拇指摁下開始下墜,成百上千枚的炸彈密布空中,好似雨點,帶著死亡的呼嘯衝向地麵。
黑色煙火四起的地麵上,驚恐的人群正四散躲避,嬰孩的哭泣,老人無力的呻吟,婦人的哀嚎,無數絕望的尖叫在樓宇間回蕩,悲泣被接踵而至的爆炸聲所淹沒。彈片飛濺,在空中飛舞,閃著寒光劃出致命的曲線,收割著無辜的生命。蒼白色的絕望在城市蔓延,一點一點咀嚼正在拚命逃難的人的希望。
此時,如果從宇宙深空望去,能看見藍色的星球上,十幾朵暗紅色的花正緩緩綻放,那像是是代表死寂的曼珠沙華,又像是是來自地獄的宣言,甚至是罪孽......。
不知過了多久,暗紅色淡去,一切漸漸平息。放眼望去,周圍已經變得千瘡百孔,曾經的蔚藍不在,蔥鬱不存。鄉間原先歡快流淌的溪水被截斷,碧綠的農田也變得一片焦黑。城市的道路上,被染成猩紅色的廢墟碎片鋪滿一地,掩蓋著下方的殘肢斷臂。各地滿目瘡痍,火光四起,灰黑色的濃煙直衝雲霄,戰爭的硝煙味道布滿整片星球。
幸存下來的人從廢棄的磚瓦下,髒臭的下水道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走出。此時,漫天各色的光點懸浮在空中,美輪美奐的景色讓剛剛經曆過災難的人們暫時忘卻了身心的傷痛。
一個身形瘦弱滿身灰塵的小男孩踮起腳尖,好奇的觸碰一個明黃色光點,指尖輕輕觸碰,男孩沒有任何感覺,手指甚至能穿透而過。隨後,在男孩的驚呼中,光點迅速融入了男孩的身體,消失不見,任憑小男孩如何翻找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一些好奇的人學著男孩觸碰那些光點,如同先前的一樣,光點融入身體,消失不見。但是與男孩的遭遇不同,那些人竟然在光點融入的那一刻身軀逐漸透明,並且從四肢開始一點一點的湮滅直到整個都消失不見,各地都在發生這神奇而又殘忍的一幕,在這一刻世界開始重啟......。
公元2205年,聯邦成立第一百一十五年,在一處充滿扭曲壓抑的森林中,新的故事被拉開了序幕。
墨藍森林的頂層空間,青灰色的樹枝相互勾連,纏繞的密不透風。緊密交織的樹冠,如同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靜靜的鋪開延伸,等待著可憐的獵物的到來。
頂層的枝葉貪婪的吸收著照射進來的陽光,不允許一絲一毫的光亮溜入下層,森林內遍布著黑暗,幽邃的景象如同一張巨口,隨時要把經過經過的任何有生命吞入咀嚼。
突然間,些許光亮出現在這漆黑的森林內,如同繁星點點,嵌綴在一張漆黑的幕布上。這點點的光芒由遠及近。這是一支七人組成的小隊,隊內每個人披著泛著薇薇熒光的風衣,圍著一輛載滿貨物的吉普車緩緩前進,為首的人手中同時拿著散發暗淡光芒的手電和一隻身體呈車輪狀整體扭曲變形的生物在前頭探路,那隻生物的兩對腹足緊緊的貼著身體,被人攥著沒有任何的掙紮,似乎是沉睡著。
”吉鐵,別玩了,趕緊把那隻墨藍丟了,毒素已經被我們提取完,已經沒價值了,再不丟,被外麵陽光一照蒸發,擴散就麻煩了”。
”知道了知道了,副隊!”吉鐵反手把那墨藍一扔,吧唧一聲,那小生物直接被甩到了旁邊的樹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被甩到樹上的生物融入黑暗後,快速清醒,腹足滑動準備逃走,但是身體像是被黏住一樣,背部緊貼樹幹,翻不了身。
很快,墨藍的身體從背部開始融入到樹中,這一變化讓墨藍的掙紮變得劇烈了,那扭曲的身體快速的伸展收縮,在其尖銳的口器處噴灑著一絲絲墨青色的液體,液體所到之處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附近的蔥綠的灌木的枝杈瞬間焦黑。
然而徒勞的掙紮起不到任何效果,奇異的大樹左右晃動著枝幹,緊緊吸收著這來之不易的養分,最終在輕微的沙沙聲中,這隻墨藍消失不見,周圍也漸漸平靜下來。
在一旁的小隊裏,一大一小兩個人駐足觀看,感覺趣味十足。
“看到沒,狗子,這一趟你來的絕對不虧,就這一幕,擱在周城館子裏講講,你也能賺夠你的下午茶錢”吉鐵笑嘻嘻的頂了頂旁邊的少年。
那位被稱為齊活的少年,從外貌看甚是清秀陽光,年齡大約十五六歲,少年瞪了吉鐵一眼,開罵道
”找事兒是吧,說了好幾次了叫我齊活,不會叫叫齊哥,齊爹也行,再叫我狗子信不信我天天找你家小象練拳!”。
踩了雷的吉鐵在話出口的一瞬間就知道不妙,在聽見齊活的話後,暗道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玩意兒,平時打不過老子就威脅老子的娃。不過吉鐵也就心裏想想,他可真知道這貨幹的出來。
”得得,我不叫了,不過你找茬找齊隊,你這外號還是隊長那兒傳出來的,你可怨不著我啊,還有沒事別去找我兒子,他都快被你帶壞了”。
吉鐵舉著雙手,在副隊的催促下快步走到車頭處,邊走邊嘀咕”齊活這個名字也沒好到哪裏去,能取這麼沒涵養的名字的絕對是個土老帽”。
齊活看了一眼車上須發皆白但仍然精神矍鑠的老頭子,他心裏也有點無奈,暗自後悔當年怎麼幹了這麼一件蠢事。
多年前,齊天抱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孩出現在周城並定居下來,隨後招募人手組成了一支
小隊,接取各種委托來換取賞金,漸漸的也是在周城的黑市裏闖出了名氣。
齊活自小就是被小隊全員照顧長大,五六年後,還是孩子的齊活貪玩,天天和黑市裏的其他小孩一起玩鬧。
一次齊活和幾個孩子圍在一起吹噓自家大人的光輝事跡,聊著聊著就說到了外號這件事上。齊活聽到小夥伴各自說出家裏人對外的稱號,例如什麼戰王,暴龍等等。在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卻支支吾吾說不上來,惹得眾人嘲笑。
回去後,他就詢問齊天關於外號的事情,齊天沒有回答。然後他又開始纏著齊天讓他給自己取一個響亮點的外號,起碼得讓自己把麵子找回來。
齊天隨便給他取了一個,將齊活打發走。結果回去跟小夥伴們吹噓的時候齊活直接被一通嘲笑,小齊活直接惱羞成怒打了他們一頓然後回頭整天黏著齊天重新取,齊天最後被煩的受不了了,就為了這麼一件小事,他被吵得掉了好幾天頭發。為了徹底打消齊活的念頭,齊天就跟他說要想一下,齊活聽到這話又開開心心走了。
第二天黑市就傳出來了齊活外號狗子的傳聞,黑市裏的人直接笑噴,特別是之前嘲笑小齊活的熊孩子們,更是很不厚道的在大街小巷喊。雖然齊老頭報了仇,但是也被我們氣壞了的齊小爺整了整整一個月,據說胡子都被薅禿了。畢竟,快樂是有價值的。
齊活也很無奈啊,瞄了一眼車上坐著的齊老頭,心想等回去就找你練練。雖然每次齊活都會這麼期待著打趴齊老頭,不過每次結局都是相反的。
一隊人快速行進,很快就來到了森林的出口。這片周城旁邊最富饒的叢林,有著大片的墨藍樹和獨特的生物墨藍,它的毒液被聯邦的各大藥企,研究院壟斷,基本不會流到民間。想要去獲取這種材料,隻有獲得政府的審批受準才行。而且就算拿到了審批你也是不允許售賣。
正是這種嚴格的封控下,墨藍毒液的價格在黑市裏一度高飆升到每毫升近五十金幣的價格,要知道一戶人家一年的消費才堪堪達到一金幣,在當今的聯邦內,通用貨幣被分為金幣,銀幣,和銅幣三種,每一枚貨幣上,刻印了當今五大家族創始人的頭像,每一種貨幣之間,兌換比例都是一比一百。所以墨藍毒液也是黑市商人和傭兵隊眼中的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