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也有意想跟他喝幾杯,於是兩人就在舞台邊的桌子上坐下。
蘇澈揮手喊過來小二。
“虎子,隨便再添兩個菜,燙一壺相思成疾過來。”
“的嘞老板。”
老者笑著看蘇澈。
“據老夫所知,這相思成疾的價格可是不便宜啊,你就這麼請老夫喝了?”
蘇澈哈哈大笑。
“哈哈哈,能得到老先生的肯定,是晚輩一大幸事,請您喝壺酒,又有何妨呢?”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說話中聽,為人又豪爽,老夫喜歡!”
很快,酒便上來了。
蘇澈開的酒樓與其他酒樓不同,燙酒的方式是端上來一個小盆,下麵放上點燃的木炭和青梅。
正是青梅煮酒。
老頭看得好奇。
“這是什麼活計?燙酒就燙酒,用青梅燙,不覺得奢侈浪費了嗎?”
蘇澈回答道。
“每個東西在出現的那一刻都有他的價值,青梅這東西幹澀難吃,倒也有人喜愛,後來我發現一種燙酒的辦法,那就是用青梅做燃料。”
“青梅的下麵是木炭,青梅經過加熱會流出汁水,汁水滴在木炭上會有青煙,煙會沾染酒,所以我們的酒喝起來就會回味無窮。再說,這麼極品的酒用青梅燙也不算糟蹋東西。”
老者點點頭。
“唔,說得有理。這酒在臨安可是賣三百兩銀子一壇啊,這幫商人都黑了心了!我聽說,這酒在北周的京城隻賣一百兩,他們一倒手就翻了兩倍!”
“商人逐利這無可厚非,更何況北周京城離臨安有上千裏路,這路上可是不太平啊,他們雇傭鏢師,人力,牲畜,這都需要錢,賣三百兩銀子也不算誇張。”
“哼,你就是商賈,自然會替他們說話。”
“老先生可知道現在的鏢師,走一趟鏢要多少錢嗎?”
老者很誠實的搖頭。
“不知。”
“一個五人的鏢隊要二十兩銀子,這麼貴重的貨物絲毫不亞於香料,一個商隊怎麼也得雇三隊鏢師吧?這就是六十兩。”
“再算上浪費的時間,一壇酒從購買到運到臨安至少需要一個月,回去還要二十天,這就是將近五十天的行程。商隊人吃馬喂的也都是錢。”
“再說,商人也得養家糊口吧?這麼遠的路也有意外吧?再算上些撫恤又是一大筆開銷,所以說老先生不必為它三百兩銀子的價格感到吃驚,這是應該應份的。”
老者從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被蘇澈這麼一算計,好像一壇酒賣三百兩銀子還很便宜。
索性也不在這方麵糾結了。
“也罷,那老夫今天就沾你的光,多喝他兩盞。”
“這就對了,就像我寫的詞那樣,一壺濁酒喜相逢。我們開始開開心心地吃酒更好。”
“哈哈哈哈。”
說著,酒燙好了,蘇澈揮手,走過來一名穿著寶藍色長裙的姑娘。
姑娘親自用木勺,在酒盆裏盛出倒入酒盞之中。
舉手投足之間很有規矩,讓老者看了不禁點頭。
“唔,你這藝伎選得也好,禮儀不俗,長相更是上佳。”
“哈哈哈,老先生謬讚了,還不知道老先生名諱?”
老者擺擺手,渾不在意的樣子。
“嗐,名字就算了,老夫姓楚,號西塘居士。”
“原來是楚老先生,晚輩姓蘇,來自河北。”
“哦?你是北周河北蘇家的人?”
隻要說出姓蘇,南楚的人好像都這麼認為。
蘇澈也見怪不怪了。
那就再占一次河北蘇家的便宜。
“正是。”
“嗬嗬嗬,我與你們家主蘇越可是好友呢。”
臥槽。
蘇澈暗暗震驚了一下。
一個南楚國姓的老先生怎麼可能會認為河北蘇家的家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