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幾天,正巧船隻也慢悠悠到了西樊城渡口。
莫曉煙精神滿滿地跳下了船,留下雪月然在後麵一個勁的喊著“小心”,跟個老媽子似的。
兩個人身上行李也不多,也不急著找客棧住下,反而是直接逛了起來。
西樊城和帝都不同,帝都守衛森嚴,雖然民風也算開放,但到底沒有這裏熱鬧。
正走著,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莫曉煙一下子來了精神,跟雪月然招了招手,便往前直衝,紮進人堆裏。
“曉煙,等等我!”
雪月然笨拙地躲開人群,努力追上莫曉煙,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等他湊進人堆,莫曉煙都不知道被人群擠到哪裏去了。
雪月然料想莫曉煙一定會往裏走,於是一點一點地把人群扒開,四處搜尋那抹熟悉的身影。
雪月然尋找得很認真,都沒有聽見周圍的人們在說些什麼,隻偶爾有“新娘子”這樣的字眼鑽進耳朵裏。
大概是誰家姑娘成親吧。
這樣想著,雪月然已經撥開人群,到了中心位置。
隻聽周圍的人們忽然歡呼起來,人群一陣騷動,雪月然差點沒站穩。
忽然一個球形物向雪月然砸來,伴隨著一聲驚叫——
“月然!”
這是莫曉煙的聲音!雪月然循聲望去倒是忘了躲開飛來的東西,被砸了個正著。
他迷茫的抱住撞到胸口上的東西。
是一個精致的小球,五彩斑斕,上麵還掛著碎水晶和流蘇。
正在雪月然不明所以時,不知是誰推了他一把,人群給他讓出了位置。
隻聽周遭樂嗬嗬高聲說著:“公子大喜!”
莫曉煙奮力越過人群,卻還是慢了一步。
一個身披霞紅嫁衣的姑娘,在丫鬟攙扶下嫋嫋婷婷走了過來:“夫君,以後奴便是你的人了。”
雪月然嚇了一跳,炸毛似的躲到莫曉煙身後,趕緊解釋:“曉煙啊,我不認識她,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她,你可別生氣了。”
莫曉煙:“……”
自己接到了繡球,怎麼反而跟個怯嫁的小姑娘似的?
莫曉煙無奈地把雪月然從身後拉出來。
“姑娘,他這裏,”莫曉煙一臉可惜的指著自己的頭,“不太好使,就不耽擱你了,再扔一次繡球吧,你看著西樊城,才貌雙全的公子哥多了去了。”
雪月然:???
縱然心裏在瘋狂呐喊:我沒有我不是我不傻!!!
但表麵上還是非常配合地沒有說話,反而是低著頭,努力裝出不太聰明的樣子。
姑娘蓋著紅蓋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從她的動作中,能看出她愣了一下,然後語調平和地接著道:“既然已經定下了,良緣隨繡球拋出,那麼不管是誰接到了這個球,都是奴家的命,奴家認命了。”
不是,現在的姑娘都這麼好說話了嗎?真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莫曉煙正苦惱,不知如何開解。
那女子卻悄咪咪的對隨行的丫鬟使了個手勢,隻見那兩個牛高馬大的丫鬟把雪月然架進了停靠一旁的小轎裏。
一聲不吭,哼哧哼哧就給抗走了。
那兩個丫鬟好氣力,抬著個人,竟然也步履生風,莫曉煙使出輕功竟也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