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肩頭一暖,回頭一看,是薑清辭給自己披上了一件月牙色的鬥篷。
“你把鬥篷給了我,你不冷嗎?”
昔晚一眼就看出,這是他自己的鬥篷,昔晚本就是習武之人,比旁人耐凍一些,可薑清辭不一樣,他本就是文官出身,哪裏受得了這夜裏的冷風,要是受了涼生了病,誰來幫自己查案子。
薑清辭莞爾一笑,眼裏的神采可以說得上是狡黠,隻見素日裏端莊雅正的薑大人朝前走去,突然在昔晚麵前蹲了下來,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昔晚上來。
沒看出來啊,薑大人這麼會,昔晚笑著趴在薑清辭背上,就這麼被背了起來。
雙臂摟著薑清辭的脖子,頭顱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怎麼突然要背我。”
“你不是說我會冷嗎,這樣就不冷了,你就是我的鬥篷。”
昔晚的心突然有些觸動,潛意識裏又馬上壓了下去,沒什麼原因,就是覺得這樣下去很危險,仿佛有什麼不可控的東西會出來。
想了想又問:“阿辭,你這樣背過多少姑娘。”
薑清辭突然停住不動了,“晚晚為何這麼問,我這是第一次。”
“就是覺得你背人的動作太熟練了,一點都不像第一次背人。”
“你想知道原因?”
“想。”還有原因,昔晚倒是真的好奇。
“我十五歲的時候,師傅在一次走鏢的生意中去世,之後我為了養活自己,做了很多的工種,其中就有去碼頭卸貨,時常背著貨物一趟又一趟,所以清楚哪裏該使力,怎麼樣背最穩妥最省力。”
想不到,如今位高權重的薑大人,小時候還有這麼心酸悲慘的過往,雖說自己十二歲也開始上戰場了,可還是在父母哥哥的愛護中長大的。
“阿辭。”
“晚晚不用替我難過,我很幸運,後麵努力讀書,來了京城,遇到了晚晚。”
薑清辭似乎擔心昔晚替自己難過,後麵連忙轉移話題,昔晚隻想說,想多了,把我當貨物背,本貨物沒有心。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才十幾歲吧,瘦瘦小小的一個。”
“不小了,那時候都十八了,見到晚晚,就像見到了仙女,當時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又漂亮心地又好,願意幫助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
“那你現在回想起來,有沒有覺得更開心呢,你馬上就要娶本仙女為妻了。”
昔晚故意說的得意又不要臉,本想惡心他一下。
隻聽他說:“開心,就像在做夢一樣,晚晚,我們可不可以永遠在一起。”
看不到他的神色,說出來的語調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昔晚有些不知所措,從小的教養告訴她:做人要重諾。
成婚這個事情成了就成了,還算好答應,可要永遠跟一個人綁在一起,她未必能保證。
永遠這個詞太過沉重,也很危險。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自然會長久的陪伴彼此。”
昔晚最終還是不敢輕易答應,隨口岔開了話題。
“也是。”薑清辭沒有想太多,隻當昔晚也是如他一般想的。
昔晚感覺到身下的人,今夜的心情很好,她大概也清楚原因。
可是不知怎的,她的心情反而有些沉重。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假戲真做了,理智上,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