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就定在十日後吧。”嘉寧帝大手一揮，便將昔晚清辭二人的婚期定下。
“皇上，是否有些倉促？”薑清辭出聲提醒，不是他不想早日迎娶她的阿晚，隻不過大夏朝嫁娶的程序一向繁瑣，不想因為倉促而失了應有的禮節，怠慢了晚晚。
“倉促？哪裏倉促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就算各占用一天也是綽綽有餘的啦，況且這個日子是朕找欽天監問過的，冬月初一，宜嫁娶，宜祭祀，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嘉寧帝一聽就急了，臭小子不識好歹，枉費自己費心籌劃，突然轉念一想，才發現剛剛說漏嘴了，怎麼就把提前看日子的事情說出來了呢。
“咳咳。”嘉寧帝有些尷尬，好在他是皇上，其他臣子就算知道也不敢說什麼。
“多謝皇上費心，臣妹也覺得這個日子甚好，到時候皇上記得來喝喜酒。”
昔晚可是真心喜歡這個日子的，要是可以，明天就成親也不是不行。
聽到昔晚的話，嘉寧的臉上又重現欣慰的笑意，看著兩個孩子，一個沉穩睿智，一個瀟灑不羈，性情上互補，外貌也匹配，越看越滿意。
生辰宴結束，嘉寧帝沒有馬上離去，昔晚隱約知道嘉寧帝的目的。
果不其然，自己剛進屋裏喝了一盞茶的功夫，乘虛就過來稟報。
“大小姐，主子請您前往書房談話。”
跟著乘虛穿過一牆之隔的小門，沒幾步就到了，薑清辭的昭陽軒格局與碧水閣的布局是相對的，書房在整個院落的西邊。
第一次進到薑清辭的書房，跟想像中的一樣，書案，書櫃整整齊齊的安置在房內的各個位置，井井有條，仿佛本該如此，可能今日所不同的是，書房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昔晚見過皇上。”昔晚也不裝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裝也沒意思了。
“怎麼不叫朕皇伯伯了？”嘉寧帝聽到昔晚對自己的稱呼，似乎有些失望。
昔晚心裏翻了個白眼，陸家都被你下令流放了，還想著套近乎哪，臉可真大。
半晌沒等到昔晚的回應，嘉寧帝輕輕歎了口氣。
“晚丫頭可是在怪朕，你陸家的事情，朕也是身不由己。”
嘉寧帝看了快要隱身的薑清辭一眼，薑清辭不好再呆在一旁裝傻。
他早已不擔心嘉寧帝對晚晚的態度，一口一個晚丫頭，一聽就是長輩對小輩的昵稱。嘉寧帝估摸著也是想安慰晚晚，吃了個冷釘子，才示意自己說點什麼。
“晚晚，剛剛過來有些冷，先喝點熱茶暖暖。”
嗯，這倒是，昔晚從善如流的坐到薑清辭旁邊，接過他遞來的杯子，喝上一口，確實暖和了些。
嘉寧帝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自然又隨和，還真是賞心悅目哪，心情莫名又有些好了。
“晚丫頭，陸家的事情，你且和清辭去查，隻要明麵上不是太過分，都可以拿朕做幌子。”
一聽這個，昔晚就來精神了。“皇上此話當真？”
“當真，我跟薑愛卿商量過了，你們呢就先安心成婚，等證據搜集的差不多了，你們陸家終會有團圓的那一日。”
真的會有嗎，昔晚眼眶有些微紅，再看一眼薑清辭，他看自己的時候，那眼中的溫柔似乎都要溢出來了，昔晚從未因此有過絲毫觸動，一想到成親就是一場交易，隻覺得這溫柔深情的神色是如此的諷刺。
“若是永遠都查不出幕後真凶呢？”
昔晚還是問出了心底最恐懼的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沒有證據來證明清白，忠臣受罰受罪，真凶逍遙法外，難道就要一直這樣，千百年後，還會有誰在意，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隻要人還活著，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
嘉寧帝從未如此鄭重的說過此話，隨即看了薑清辭一眼。
“況且，你要相信清辭。”說罷，帶著公公福海離去。
相信薑清辭？昔晚有些疑惑的看向薑清辭。
薑清辭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柔的朝她一笑，勸慰道：“皇上身處那個位置，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好在當今的聖上不是昏庸的，也不是那等不辨忠奸之人，光憑這一點，陸家的冤屈還是很有可能被洗刷的。”
“是的，我相信你，也相信皇上。”昔晚衝他微笑。
嗬，好聽的話誰不會說，我要的是證據，證據啊，昔晚內心抓狂。
婚期已定，薑府開始忙起來了，一向素雅的薑府開始掛起了紅綢，到處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薑府本來就有不少從前陸府的仆從，心裏都知曉府內的大小姐是從前自己的主子，主子成親，這活不用說，幹的那叫一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