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婕在遠處一眼就瞧見付祁澤的身影，隻是旁邊還有個…女生。
高婕眯著眼睛想看清楚些，她快走幾步，看著離付祁澤近了，她便變了表情。
高婕隔著些距離喊著：“祁澤。”
付祁澤聽見聲音，還沒回頭他就知道是誰，這兩個字一出來，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假裝沒聽見，直到雲昭回頭。
兩個人站在那裏，付祁澤比雲昭高出一截，雲昭視線瞟到付祁澤胸膛處。
雲昭微微抬頭，她今天紮的低丸子頭沒紮好，時不時扯到幾根頭發。
她輕輕地拍拍付祁澤的手：“好像有人叫你。”
雲昭的手尖輕輕落在他手背，像一片雪花落在手背，然後融化。
付祁澤低眸看她，淡淡回答：“是嗎？”
高婕的聲音再次響起，兩人同時回頭。
高婕走到付祁澤身邊，眼睛看著雲昭，語氣像是在索要一個答案一般，問道：“這是？”
付祁澤喉結動了動：“我朋友。”
“哦，朋友啊。”
雲昭應付著點點頭。
高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付祁澤離不開視線：“我們關係那麼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她好久才將視線移開，眼神又落在雲昭身上。
她上下打量著，雲昭穿著校服外套，裏麵的黃色衛衣格外顯眼。
高婕擠出一個微笑：“你好啊朋友，我叫高婕，高二二班的。”
雲昭淡淡回答，語氣倒是和付祁澤有些像：“你好，雲昭，高二一班。”
“雲昭？名字倒是好聽，是朋友就好，以後可能會多見麵。”
雲昭依然點點頭，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喜歡和高婕這樣的人在一起說話。
她識趣道：“我去找簡星然了，你們聊。”
說完雲昭轉身就走，她與付祁澤擦肩而過，風撩起衣角，觸碰到少年的手指，就像那天在電話亭擦肩而過一樣。
柑橘混著木質香的味道撲入鼻中，像秋天的暖陽，溫暖卻不強烈，少年貪戀那個味道。
付祁澤喉結上下動了動，嘴巴卻緊閉著。
他微側著臉，餘光掃到雲昭已經走遠。
十月風微涼，天色慢慢暗下。
三班教室走進一個老師，他慢慢走向講台：“好好好，安靜一下，自己自習，聽到沒有？”
“啊？老師今天運動會放鬆一下嘛。”
“就是啊”
下麵聲音開始吵嚷起來。
聲音被敲門聲打斷，聲音戛然而止。
“同學有什麼事嗎？”
“秦老師，我們班老師說她今天有事，讓你代一下晚自習。”
雲昭溫溫柔柔的聲音一出來，教室的議論聲響起。
後排角落裏，付祁澤眼睫一顫。
“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我等會兒過去。”
“好的。”
雲昭退幾步走了出去，付祁澤抬起眼眸時隻看到個背影。
他直直地盯在那裏發神。
老師扶了扶眼鏡，清清嗓子：“好了好了，安靜下來，我去一班看看。”
老師慢悠悠地走在走廊上，玻璃水杯在手裏發燙，他打開杯蓋吹了吹。
他走到前麵光亮的地方。
今年高二隻給一班新修了電子黑板，老師倒是第一次到一班的教室。
他看著滿黑板的知識點。
果然是成績好的班，燈光都比其他班明亮些。
不少同學抬頭看他，他放下水杯：“我是秦老師，不少同學應該認識我。”
下麵有人回應他：“秦老師好。”
“好好好，我說一下，首先我也不是那麼刻板的人。”
他端起水杯，搖搖裏麵的枸杞：“其次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呢就是你們接著自習，第二呢就是看電影。”
“哇哇哇，當然看電影。”
“看電影。”
吵鬧了好一陣，老師才打斷。
“好，放電影。”
教室裏關了燈，教室和夜色融為一體，隻剩下黑板的屏幕在亮著。
雲昭手撐著腦袋，看著屏幕的畫麵。
三班幾個男生偷偷跑到一班後門。
幾個男生低語：“秦老師還真是偏心。”
“就是。”
三班已經散亂下來，幾個男生跑回來走到後排位置。
宋澤見幾人回來，好奇問道：“你們去幹嘛了？”
一個男生癱坐在位置上：“秦老師在一班放電影，太偏心了這個人。”
付祁澤抬起眼眸，心裏生出主意。
他起身離開座位，提起宋澤的衣領把他拉起來。
宋澤一臉懵：“我去，幹嘛？”
付祁澤走到走廊，放開宋澤的衣領：“看電影。”
宋澤用手抵住付祁澤：“我去，去一班啊？”
“走不走？”
“走。”
兩人悄悄走到一班後門，教室裏隻有屏幕一點點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