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的夏天，雲昭看著付祁澤的背影，少年回頭向她笑，好像隻是恍惚了一下，秋天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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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中學的教學樓走廊上，外麵下著小雨，九月末的普華市氣溫逐漸轉涼。
這座城市一到九月雨就下個沒完沒了。
窗外天氣讓人覺得悶，教室裏空氣黏膩，熱氣翻湧，讓人覺得心煩。
窗外雨淅淅瀝瀝下著，雲昭坐在教室窗邊，剛剛來教室的時候淋了雨，她隻好將校服外套脫下，搭在椅子上。
老師在講台講著函數公式，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筆劃過，讓人覺得倦困，教室的同學們已經倒下一半。
雲昭身上隻剩下薄薄的白色衛衣，她手尖發冷，不自覺地將手抱在胸前。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還上不上課？”老師敲著講桌，語氣裏隱忍著怒氣。
她環視了一圈，眼睛盯在某處。
“雲昭，你校服外套呢？”
這一吼把大多數人吼醒了，齊刷刷地看向雲昭，後排幾個沒有穿校服的男生連忙從抽屜裏拿出校服穿上。
“哎，老班今天怎麼回事啊？”
“聽說好像是今年的優秀教師沒評上，估計是因為這個。”下麵的同學小聲嘀咕著。
雲昭用手撐著臉，棕色的頭發綁在後麵，劉海隨意放在額前和耳朵兩旁，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她的皮膚白皙，沒有瑕疵，左臉頰有兩顆相距一指左右的痣。
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穿著寬鬆肥大的藍白色校服外套，青春期的她不算瘦也不胖，臉的輪廓線條不是那種很淩厲的，反倒是柔和。
可她大多數時候不笑，給人一種距離感，活脫脫像一個清冷美人兒。
雲昭緩緩將目光從窗邊轉移到講台再對上那一張皺緊眉頭的臉上。
她懶得解釋什麼，半晌才不緊不慢地吭聲：“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忘了。”老師被這態度噎住不好再說什麼。
“算了，下次記得穿。”
老師將目光移到教室門上：“一天到晚就把那個教室門關著，才幾月份啊，冷就多穿點衣服，弄得教室又熱又悶。”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教室門打開，靠近教室門的同學被迎來的涼意顫起雞皮疙瘩，連忙把手縮進被子裏。
下課鈴響起，教室裏的同學們倒下一半，教室的雜亂聲湧起，卻絲毫沒有影響睡覺的同學。
“昭昭，淋雨了吧，我剛剛接了杯熱水，捂捂手吧”簡星然走到雲昭身邊，把手裏的水杯塞到雲昭手裏。
雲昭冰冷的手一熱。
“沒事，問題不大。”雲昭開口。
簡星然在雲昭旁邊位置坐下，一雙星星眼看著雲昭。
“昭昭，吃完晚飯陪我去打電話唄。”簡星然撒嬌道。
“可能不行，我這裏還有題單。”雲昭翻看著前麵的英語題單，手裏還抱著裝著熱水的杯子。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們有人陪著打電話，留我一孤寡老人嗎？”她邊說著邊假裝擦著眼淚，手慢慢地挽上雲昭的胳膊。
“就在一樓，沒多遠。”雲昭淡淡出聲。
簡星然還是沒停手上的動作，假裝抽泣著。
“你看我都給你接熱水了。”
“敢情你給我接熱水是因為這個啊。”
“哎呀，就這一次。”簡星然眨巴著眼。
雲昭受不了她這樣軟磨硬泡，拗不過她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