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東升。

“呼—呼—呼——”

一個穿著青灰色粗布衣服的婦人大力的掃著院子,她泛黃的臉上滿是不樂意,時不時偷摸的衝著主屋的方向翻著白眼。

“弟妹,動作輕些,別把娘吵醒了”,這時,從廚房走出來一位村婦,她同樣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但身上明顯比之前那位多出了許多的補丁。

“大嫂,你倒是慣會做好人,難怪娘最近得意你呢”,被勸說的婦人聽這話非但沒領情,反而把手中的掃把往地上大力一扔,揚起略顯刻薄的臉。

“也不看看誰家院子一天一掃,雞舍豬圈也要一天一收拾,她難不成當這破落的茅草屋是金屋銀屋不成?”

看著越說越大聲的人,呂瑤慌張無措的開口:“弟妹,她畢竟是我們的婆婆,要是讓娘聽到了,我們……”

話說到一半就說不出來了,呂瑤像是想到什麼痛苦事一樣,本就蠟黃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

就連不高興大聲嘟囔的王小花也怕了,聲音越來越小,嘀嘀咕咕說著。

“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太陽曬屁股還不起來,懶死得了!”

屋內,被說的主角其實早就醒了。

準確來說,被說的人已經噶了。

原主也算有些運道,竟然是重生的,但因為她越想越氣,最後別把給自己氣死了。

現在醒著的是來自21世紀的顧清妍。

聽著外麵的聲音,她躺在床上哀歎,晚上八點就早早睡了,大早上的雞也在此起彼伏的打鳴,想不醒都難。

但顧清妍就是不想起,說白了就是逃避。

畢竟誰能接受從一個光彩熠熠的大明星驟然變成了一個古代農村寡婦呢?不僅如此她還平白多了三個怨種兒子。

想到這家裏的情況,可真是一言難盡。

原主跟她一字之差,名叫顧清,兩年前老公死了。

留下了她和三個兒子,大兒子李大壯,二兒子李大忠,三兒子李康安。

大兒子今年17歲,兩年前娶了隔壁村的呂家女呂瑤。二兒子16歲,三個月前娶了同村木匠家的王小花。三兒子15歲,如今在縣裏學堂念書。

躺的有點難受了,顧清妍不得不起來了。

“娘,您起來了,溫水我已經給您備好了”,呂瑤看著婆婆出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說道。

旁邊王小花聽此又翻了個白眼,心底暗罵矯情,洗個臉還要溫水洗,真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呢?

兩個兒媳婦的表情顧清妍懶得管。

要說唯一讓顧清妍安慰的就是穿成了婆婆,吃喝都有人伺候著,要不怎麼有“多年媳婦熬成婆”這句話呢。

尤其是古代,有孝道這座大山,不管原主怎麼作,底下三個兒子和二個兒媳婦也不敢說什麼的。

洗完臉,顧清妍看著大兒媳婦把早飯端了出來。

原主大兒子就是一頭老黃牛,早已去了田裏,二兒子李大忠跟著木匠學了個半吊子,倒是把人家女兒拐回來了,現在不知道去哪躲懶去了,原主最得意的三兒子李康安則是在縣裏讀書,每逢休假才會回來一趟。